“啪”茶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發出令人心悸的響聲,茶葉沫和碎片四濺開來。氣氛在這一刻緊張到了極點。
“一群廢物,都三天了,還沒有一點消息。人難道會憑空消失嗎!”仍是一身紅衣的蕭涵嫵媚的臉上滿是怒氣。
低頭跪在地上的手下們腿都發軟,少主平時都很和善,很少見他發這麼大的火,要尋找的這位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個個都在心裏揣測著,卻不敢說出來,生怕引火上身。
蕭涵來回轉悠著,整張臉如蒙冰霜,“再給你們三天,三天,人再找不回來,頭就別想要了,都給我滾!滾!”手指向門外。
聽了這話,手下們如蒙大赦般的告辭而去,去找人也比被你的目光殺死好,可是,去哪找呢?
“悅兒,你到底在哪兒?我真的好擔心你。”蕭涵低下頭,長長的劉海遮住大半張臉,露出一雙寂寥落寞的眼睛,胸口的某個地方也在隱隱發痛,好像有什麼東西正拚命萌發。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我這是怎麼了?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踱步走出門外。
“涵,姐姐有消息了嗎?”剛推開門迎上的就是充滿希翼的眼神,這個眼神讓他有種負罪感,如果自己不出去或把她叫醒,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吧!都是他的錯啊!偏過頭,躲避著這個眼神,開口說:“對不起,還沒有。”
“哦。”像有預料到這種結果,金希澈的眼神迅速黯淡了下來,扶在門上的手滑落,又不知要放在哪兒似得,最後還是交叉握了起來。
“姐姐是個好人,一定會沒事的。”他轉過身,步伐沉重的走進屋內,坐在床邊,兩手捧頭,沉默下來。
蕭涵靜靜跟了過去,用手輕輕拍拍他的肩,又歎了一口氣,“會沒事的。”
入夜,月滿中天。蕭涵獨自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手裏捏著酒杯,桌上放著一壇酒,清冷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他仰起頭一飲而盡,隻有這辛辣的酒才能衝淡他喉頭的苦。
“這酒,要拿碗喝才過癮。”一個碗出現在他的麵前,他抬頭,是金希澈,他微笑著,笑的那麼單純,衝淡他內心的煩悶。
“好,有友為伴,今晚一定要不醉不歸。”眉頭舒展,他亦粲然。醉了好,醉了就能忘記一切,即使隻是一瞬間。
金希澈放下碗,拿起酒壇,滿滿的倒上,遞給他,又給自己倒上一碗。
“來,幹。”
“幹。”
兩人碰杯,仰頭將酒液盡情傾倒在嘴裏,“痛快”用手背抹抹嘴,相視一笑。
不知道昨晚到底喝了多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怎麼回來的,隻記得桌上滿是東倒西歪的酒壇,以及心無旁地的聊天大笑。多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呢?
蕭涵半躺在床上,背靠著枕頭,用食指輕揉太陽穴,隱約有宿醉的感覺提醒他昨晚並不是一場夢。
自從那天後,他們就已回到了夢媚城的百花樓,吳悅的失蹤把他的計劃完全打亂了,現在他腦子很亂,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怎樣做,隻能等待,等待她會回來,回到他們初識的地方,來找他。想起她的麵容,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
“客官,媚兒姑娘現在還不能見客,您別愣闖啊。”樓梯處傳來老鴇誇張的喊聲。
“都三天了,還讓我等,你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不就是要錢嗎?老子有的是,今天我還非見不可了。”嘈雜的聲音讓蕭涵眉頭皺了皺,想了想,還是穿上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