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銀鏡隱秘,日月精華,仙人承露(1 / 3)

“那位前輩種下靈根的手法確實高超,比起我自己打聽的幾位靈根師來,手法勝過了無數。中土竟是那麼人傑地靈麼?”

“我海外的龍脈都被幾大門派、東海龍族所占據,不似中土百姓,法天承地,代代資質出色!”

“還有那金盆中彙聚的靈露,怎麼為我的小鏡子凝結的月華那麼像?”

何七郎滿懷心事,不漏痕跡的敲打了石黑龍幾下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跟自己名義上的師父風閑子打過照麵。

風閑子倒也不在乎他去了哪裏,笑嗬嗬道:“回來了呀?今日去錢道友那裏,可有什麼收獲!”

何七郎隻是隱去了自己發現金盆的古怪,其他俱都老老實實相告。

他和風閑子說起來也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最初遇到風閑子之時,他乃是一個被主家發現了端倪,被人追殺的小廝,而風閑子就幹脆是形似乞丐一般的流浪老修士。

何七郎那時不過剛剛入道,便因為行事急切了一些,被人看出了身懷重寶的端倪,麵對幾個修為勝過他的修士,也是拚盡了底牌,才將其反殺。

還好得逢流浪經過此處的風閑子隨手將其救起,何七郎也才得以發現風閑子這幅摸樣,是因為曾經受過重創,修為半廢之故。

好在風閑子雖然修為半廢,但眼力還在,隨口幾句指點,便讓何七郎感覺大有收獲,何七郎也知恩圖報,便千方百計弄來了對風閑子恢複有所作用的靈藥。

一老一少從此便搭夥過活,隨著風閑子修為慢慢回複,才在商會租了一個洞府,安頓了下來。

何七郎也由此發現,有一個表麵上的靠山,比起他隻身一人闖蕩要便利太多!

而風閑子雖然也知道他身懷大秘,卻並未有試探的舉動,也讓他也較為安心。兩人由此組成了這師不師,徒不徒的關係。

風閑子捋著胡須跟他說道:“我竟還是小看了錢道友,這劍光分化的劍術,莫說尋常散修,便是中土知名的仙門世家,也沒有多少人能修成。”

“靈根之術更是海外的傳承,一個出身中土,非但有如此劍術傍身,更精通海外靈根秘法的修士,錢道友的來曆,想必極是有趣。”

“別的不說,他身邊那兩個童子,就絕非小可。雖是精怪出身,但內煉之術已經頗有火候,卻是老道平生僅見的。”

“錢道友所求的靈根……”風閑子歎息道:“其實老道我倒是知道這麼一株的消息,奈何這靈根因果糾纏,乃是一團渾水。人不害我,我亦不能害人,這種麻煩的事情,還是任它爛在那裏吧!”

師徒兩人講了一會修行的功課,何七郎便起身告退,看到風閑子坐在葫蘆架下,手中拿起一本道書。

麵對頭頂漸漸皎潔的明月,他微微仰頭,眼中有一種悵然若失之感,如此輕聲誦念道:

“天外葫蘆結兩花,一花落下化瓊湶,一葉飄零生長明……本是靈株同根生,花葉相煎何太急!”

麵對這樣一幅場景,何七郎忍不住屏氣吞聲,攝手攝腳的朝著自己的洞府而去。

打開洞府的禁製,他發現自己布下的各種小手腳,依舊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他忍不住舒了一口氣,卻又轉念有些愧疚起來。風閑子雖然有些浪蕩,有時喜歡放浪形骸,但為人不拘小節,自在灑脫,乃是一位真君子。

不說其他,這幾年中何七郎給他治療舊傷的靈藥,他接過就飲,拿來就用,絕不追問來處。

對其道業的指點也是盡心盡力,從未有圖謀何七郎隱秘的跡象。

何七郎也敬其如師,奈何出身卑微的謹小慎微,已經刻入其骨髓,昔年的一場大禍更是讓他不敢再輕信別人。

“此次我若種下靈根,異日便能修成通法,屆時必將全心全意助師尊療傷,若違此誓,便教我受天雷行刑!”

何七郎真心實意的發過此誓後,便掀開衣襟,他肚皮上一陣蠕動,褪下一個肉色的口袋,何七郎從中捧出一麵殘破的銀鏡。

他雙手結印,將銀鏡捧在懷裏,麵對著海平線上漸漸升起的明月。

方圓十裏左近便即刻一暗,月光的精華彙聚成一道清輝,照在了他胸前的銀鏡上。

月華凝聚,在鏡麵之上漸漸蒙上了一層霧氣,霧氣漸漸濃重,化為一滴滴的水珠,在鏡麵之上微微顫動。

風閑子有意無意,往自家徒兒洞府那裏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繼續在那裏自飲自酌。

錢晨所在的礁嶼洞府處,他隨手畫了一個圓,便彙聚水汽在身前凝聚了一麵圓光水鏡,將周圍數百裏都攝入鏡中。那些海外修士布置的粗陋禁製,卻是難防這道門嫡傳的圓光之術分毫,周圍的一應景象便都被攝入鏡中,落入錢晨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