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並不是愛情,而是一個捕魚者在網到獵物之前應有的耐心。
承雙卻渾然不覺,在文公公的有意誘引下犯下了大錯。
她害了思雙、害了娘娘,她原來以為的愛情也變成了虛幻的泡影。
承雙隻覺得不寒而栗,她回憶起了第一次見麵時他的儒雅謙和,主動為永秀宮提供炭火……那些炭火會不會也是有毒的?
她並沒有推開麵前的這扇門,盡管她十分想去質問裏頭的這對男女,她的手指攥緊肩上的包袱,從洞口鑽了出去,再將石塊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麗妃懷孕的消息就像是投放到池塘裏的一顆水雷,激起了無數的漣漪,眾人嫉恨的有、高興的也有。
太後將自己身邊的嬤嬤賞賜給了麗妃,讓她們細心看照,麗妃如若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請太醫過來。
嘉文帝就站在床邊,聽著太後的絮叨和麗妃的應答,感覺自己成了一個身外人。
太後將時間留給了帝妃二人,麗妃臉上帶著淺淺的消息,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問道:“皇上,您開心麼?”
“自然開心,”嘉文帝道,“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等孩子生下來,朕就封你為貴妃。”
麗妃拉住他的手:“臣妾謝皇上恩旨。”
麗妃早就知道嘉文帝的心從頭到尾都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過,這個男人薄情冷心,這麼些年的陪伴也沒有讓他動容。
她早就不奢求嘉文帝能愛她,貴妃這個位子正是麗妃想要的,再也沒有什麼比位分和孩子能更給她安全感了。
養心殿的燭火今日燃的很晚。
李公公道:“皇上,該休息了。”
嘉文帝兩隻手撐在麵上,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李公公問:“皇上,今日要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去安排妍昭儀。”
李公公道:“……皇上,妍昭儀今日來了葵水,不便侍駕,皇上還是換一個娘娘吧。”
“無礙,”嘉文帝道,“讓她過來。”
他又批了兩份奏折,接送嬪妃侍寢的鸞轎才落在了養心殿門前。
蕭晚晚穿著白色的寢衣,外頭罩一件長度到腳踝的披風,她像是看不到坐在桌案前的嘉文帝一樣,徑自地上了床,蓋上被子。
嘉文帝道:“過來。”
蕭晚晚側過身子,隻拿背影對著他,悶悶地道:“冷。”
嘉文帝走到床前,蕭晚晚拽著被子又往角落裏縮了一些:“臣妾來了葵水,身上髒汙晦氣,皇上還是離臣妾遠一些為好。”
“你這是打算一晚上都不正臉朝著朕了?”嘉文帝完就伸手去掀被角,“這張龍床大,你給朕讓一些位子出來。”
蕭晚晚自然是不肯,她像是一隻靈活的狐狸在被子裏頭動來動去,嘉文帝的頭也大了,話聲也重了一些:“你在鬧什麼?”
蕭晚晚的手指抓住被角,複又放開,她的牙齒扣住下唇,眼神迷茫又有幾分無助。
嘉文帝終於擠了進去,他用手臂將蕭晚晚帶到懷裏,一低頭對上的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
他的心像是被螞蟻啃噬似的,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皇上去關心麗妃好了,皇上心心念念想著要孩子,麗妃姐姐如今懷上了,還召見臣妾做什麼呢?反正臣妾也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