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晚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將手腕遞了過去。
嘉文帝的手指瑟縮了一下，蕭晚晚皮膚的涼度讓他眉目一下子就冷了，偏過頭訓斥著承雙:“這麼冷的沒給你們娘娘準備手爐？”
蕭晚晚抽回手:“不關她的事，是臣妾一意孤行，嫌手爐抱起來麻煩。”
蕭晚晚最終還是沒有向嘉文帝解釋清楚“離開”真正的含義。
她再明白不過，如果趙允晟知道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的話，那麼一定會一邊愧疚難言，一邊想盡辦法折騰他自己。
這是蕭晚晚絕對不願意看到的境況，白了，她舍不得嘉文帝受傷難過。
幹脆將錯就錯。
她的手腕被鐵鏈勒出了一圈紅痕，剛剛才上了藥，冰涼涼的。
嘉文帝眼瞳有一瞬間的暗淡，蕭晚晚對他的冷淡日趨明顯，這種淡漠疏離的姿態讓嘉文帝並不好受。
可是他並不打算改變些什麼，厭惡躲閃總比離開要好，至少她還能夠呆在自己所能看到的範圍內。
“母妃！”
趙晚寧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穿著紅色的棉襖，衣領上一圈雪白的絨毛襯得她皮膚雪白，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像是紫葡萄，手裏頭抱著一個手爐，嘴巴撅的老高，委委屈屈地撲到蕭晚晚身前，控訴道：“母妃，弟弟拿雪球砸我！”
她柔軟的額發上沾染了一些雪漬，看起來可憐極了。
蕭晚晚看向跟在後頭的趙聞蕭，繃著臉問道：“怎麼回事？”
趙聞蕭麵色平靜，一點兒都沒有被抓包被告狀的慌張：“趙晚寧，你不要胡亂搬弄是非。”
趙晚寧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雪白的牙齒咬住了下嘴唇，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嘉文帝看了冒出點火氣，他對著趙聞蕭訓斥道:“直呼長姐名諱，夫子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趙聞蕭身子挺得筆直，將手背在身後，昂著頭，大義凜然:“夫子告訴我，威武不能屈。”
嘉文帝揚起了手，趙晚寧瞪大了眼睛，跑著衝到趙聞蕭的麵前，伸平手臂，將他護在了身後，緊緊閉著眼睛，沒有底氣地喊道:“父皇
，是我耍花招，弟弟是無辜的，父皇別打他！”
蕭晚晚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嘉文帝回頭，掛在蕭晚晚唇邊的笑意還未消散。
像是破開冰雪的暖陽，洗去世上所有的寒意。
嘉文帝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蕭晚晚這樣的笑容了，她飛揚的眉眼，微微凹陷的酒窩都讓趙允晟懷念。
趙晚寧一張肉乎乎的臉漲的通紅，她地推了趙聞蕭一下，埋怨道:“怎麼那麼蠢，躲也不會呀？”
趙聞蕭一副大人的穩重模樣，撩了撩眼皮:“不知道到底是誰蠢。”
氣的趙晚寧跺腳。
趙聞蕭一把拉過趙晚寧的手，將一個圓潤的東西放在了她的手心裏。
趙聞蕭表情嫌棄:“也就隻有你會把一塊破石頭當個寶。”
趙晚寧笑的開心，將石頭仔仔細細地放在荷包口袋當中。
他們在外頭玩雪的時候發現了這塊格外圓潤的石塊，趙聞蕭撿到了，趙晚寧想要，趙聞蕭沒給，所以才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