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不狠，但話狠。
顧衛英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陸卓雅也驚駭了下，想到了什麼，繼而扯唇冷笑，“果然是厲海的女兒，心狠手辣不遑多讓！”
厲阮莞爾，“不，還是狠不過你，你都能親眼看著自己女兒被男人拖走糟蹋，我要是出去，根本沒人相信！若是當成社會案例報道出去，必定會被冠上人性缺失，人間失格這樣的標題，卓雅夫人，你會一夜成名的！不，你已經是繪畫界的名人了，這反麵形象一出，你很多粉絲怕是要粉轉黑，實話，我還挺期待的！”
她一句，她頂回來五六句，句句戳心，字字可恨！
當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
這關係斷絕得夠徹底！
到做到！
陸卓雅不是粗鄙潑婦，學不來潑婦罵街。
而且就算是她罵了，她覺得自己也罵不過厲阮。
打？
她不敢！
再也不敢了！
沐懷璟給她的一次教訓讓她牢記終身！
陸卓雅氣得嘴唇顫抖了幾下，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又回過臉來，控製不住氣息，有點喘，“想必你在傅園的這些出盡了風頭，也不差遲到這幾分鍾吧？”
厲阮頭往後仰，靠在秋千吊籃裏碩大的枕頭上，正好跟站在高處的她視線對上，“出風頭也是很累的一件事，這些子宴會我本來就沒有想著參加全程……”
陸卓雅心下一鬆。
厲阮下一句話，讓她差點不顧形象爆粗。
“不過既然你了，那我肯定一秒鍾都不能缺席！”
陸卓雅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厲阮，你是在故意跟我作對嗎？”
“不上故意吧？畢竟我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先過來找茬的！我不回敬你，你還以為我好欺負，下次還會跳出來繼續煩我，你咱倆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我幹嘛還要遷就你？要遷就也是一把年紀的遷就的！”
“行啊，給你臉不要臉！”陸卓雅手一揮，指著主樓方向，“你盡管去！到時候肯定要被人拿來跟曼曼比，曼曼聲名在外，怎麼也輪不到她丟人！”
厲阮彈了彈指甲裏跑進去的細灰塵，“誰丟人我不知道，但不可能是我！”
“自負！你以為有沐懷璟這顆珠玉在前為你擋著，你就能沾點珠光寶氣了？我告訴你厲阮，一個人，空有其表，沒有真才實學加持，男的是酒囊飯袋，女的是花瓶陪襯，況且，你哪有什麼‘表’，做花瓶你都不夠格，你無論是站在沐懷璟身邊，還是曼曼身邊，都是狗尾續貂！”
陸卓雅得情緒激動，頭頂甚至都快冒出青煙了。
厲阮聞言，不怒反笑，“原來你以前在我麵前詆毀沐懷璟，都是在反話，沐懷璟在你心中，是可以跟陸曼相提並論的人物！”
氣焰陡然被撲滅，陸卓雅精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煞是精彩。
“也就是你這個親媽這樣以為。”厲阮轉而又道，“在其他任何人看來，陸曼都沒法跟沐懷璟站在一條水平線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