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春芽說,將軍夫人最喜歡在房中禮佛,看來也已將俗世看淡了許多。
“初萌有一法子,可令夫人行走自如,隻是不知夫人願不願意一試?”初萌除了幻術和武功不強外,其餘的本事,跟岩然也學了不少。
“真的麼?你真能讓夫人行走自如麼?”春芽激動地抓著初萌的雙手,對初萌投以百分百的期望。
“如果能行走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我也不會在意的。”將軍夫人身份何等尊貴,又豈會沒大夫醫治?隻是凍傷太過厲害,再加上她體質較弱,才會這樣難治。她也治了那麼多年了,對治愈之事也早不抱希望了。
“夫人若是願意試,就有大大的希望康複。”初萌自信地笑道。
“但願如此。”
將軍夫人微微頷首,也不願打擊初萌的信心。
三人聊著聊著,便到了將軍的住處。
初萌一進到將軍的房間,便聞到一股嗆鼻的草藥味。
“說是病重,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問天究竟得了什麼病,他總是嗜睡地躺在床上,最近醒的時間更少了。”將軍夫人被春芽推至床邊,她擔憂地抓起她夫君的大手掌,護在自己的手心裏。
床上的男子並不衰老,大約四十歲左右,身體健碩,臉龐堅毅,隻是,臉色蒼白。
初萌檢查了一番,有些訝異地說道,“他中了冰蠱。一般人早就陷入沉睡了,他卻還能偶爾醒來,想必是因為內力深厚,壓製了冰蠱。”
冰蠱本該是橙長老的研製的蠱蟲,又如何會跑到司空大將軍府裏來呢?
“冰蠱?那是什麼?”將軍夫人驚愕,她的相公好好的,怎麼就中了毒了?
“冰蠱是讓人沉睡的一種蠱毒,而且能將體內的其他蠱毒吞噬掉。據我娘說,中了冰蠱少說沉睡五年。但是不會有性命之憂,到時候自會醒來。所以,那些藥藥罐罐的,別再用在大將軍身上了,不僅無法驅毒,反而會讓他的身體孱弱。”初萌低頭解釋道。
“那也就是說,我的夫君沒事?”將軍夫人喜極而泣,原本還以為她的夫君染了惡疾,沒想到,五年後自己便會醒,不由得落下喜悅的淚水。
春芽連忙掏出絲絹,為將軍夫人擦臉,“夫人,好人有好報,將軍沒事,夫人也會很快便能行走自如了。”
“沒想到初萌醫術精湛,我真是慧眼不識金鑲玉,怠慢你了!”將軍夫人本是不抱希望的,哪知初萌如此厲害,一下就診出了一眾大夫都無法看出的病症所在,頓時對自己恢複行走也多了一絲希冀。
“嗬嗬,我也是跟娘學的,醫術還不及娘呢!”初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春芽對著初萌豎起大拇指,“初萌,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初萌讓春芽推著夫人回房,對於將軍夫人的腿疾,倒不是一下子便能醫好的,還需要一切準備。
寫了一個藥方交給春芽,讓她去煎藥,而這藥,自然不是喝的,而是讓將軍夫人泡腳用的。
將軍夫人躺在床上,身上隻著一件褻衣。
初萌掏出隨身攜帶的布包,一打開,裏麵擺滿了銀針,她取出兩枚,分別紮在將軍夫人的兩個膝蓋處。
隨後,便是接連不斷地紮針。
等到春芽端著一大盆藥進來的時候,初萌才停手,用袖子抹了抹額前的汗珠。
“半個時辰後,去了這些針,再泡腳半個時辰,今日便不用再行針了。”初萌坐在床沿上,輕輕地說道。
“初萌,那這要弄幾次,夫人才能痊愈?”春芽關心地問道。
“大概一個月之後,夫人就能行走自如了。前五天還不能亂動,五天之後,夫人可由春芽扶著,試著練習行走了。”
初萌的話讓將軍夫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痊愈後的摸樣,讓她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半個時辰後,初萌收回了銀針,讓將軍夫人在那泡腳,而她則四處走走。
不得不說,將軍府的景致,還是不錯的。亭台樓榭,雕欄玉砌,小橋流水,花草遊魚,應有盡有。
初萌正在池塘邊給金魚喂饅頭,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琴音,那琴音低沉,似是埋怨,又飽含思念,讓初萌不由得聞聲而去。
亭子裏,一人一襲黑色大衣,正坐著撫琴。
琴音婉轉淒涼,飽含著深情悲傷,如怨如訴,讓初萌不由得落下淚來。
‘噔~’
琴弦忽然崩斷,發出一聲嗚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