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貧道慚愧,願意相信的人並不多。但總算不負家師所托,還是有那麼幾個施主願意聆聽貧道的道義,選擇跟隨耶穌。”唐森的臉上並無異樣,語氣平和,聽起來倒是頗像那麼回事。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大師意誌堅韌,想必日後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願意聆聽大師的道義和教誨。”北辰流收回審視的目光,暫時相信了這個名叫唐森的道士,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
“借施主吉言,惟願皇天不負苦心人。”唐森微微一笑,緊接著道,“貧道與少將相遇也算是有緣,見少將印堂發青,隱有凶兆。若是少將相信貧道,貧道便為少將做法開光,驅邪。”
“印堂發青?驅邪?我是否真的如此凶險?”北辰流本就以為自己中邪了,如今聽唐森煞有其事地盯著他的眉心看,不由得擔心起來。
“是的,據貧道觀察,少將昨日一定沒有睡好,想必發生了不幸之事。少將的麵色難看,印堂發青,頗像是受妖邪入侵,嚴重之後,少將會變得神思不定,喜怒無常,難以自控。”
唐森說的時候還不時地皺眉,臉上流露出類似憐憫的表情。
北辰流心中一驚。暗想,這果然是罕見的高人,竟然一語中的!
於是,北辰流連忙挨著唐森坐下,雙手合十,滿臉虔誠地問道,“那,大師看,可有解救之法?說實話,我最近確實有些喜怒無常,還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總感覺心裏有塊石頭,堵得慌。”
“少將不必擔憂,貧道自有對策。隻是,貧道昨夜施法捉妖,耗費不少精力。又為魯施主和春施主講解了一夜的道義,如今體力不支,無法做法,等明日,貧道恢複了精力,一定第一時間為少將做法,驅邪。”唐森側臉凝視著北辰流,言辭懇切地勸慰並解釋。
“那好,那我就不打擾大師休息了。大師若有需要盡管吩咐,我一定會盡量滿足。”北辰流點頭,心下放心不少,看著唐森的目光都帶著敬佩。
可見,北辰流早已拋卻了之前的懷疑,對唐森給予了深切厚望。
“多謝少將。”唐森不卑不亢,平和地道謝,更加深了北辰流對其的好感。
不驕不躁、能力超凡,堪稱世外高人!這是北辰流對唐森的綜合評判。
北辰流回房便是倒頭大睡,他已將近期的一切失常現象全數歸結為自己被妖邪入侵,現在有高手支招,他自然無需掛懷。
一夜未睡的疲憊感襲來,令他不禁困頓非常,沾床便躺。
這一天,府中靜悄悄的,不管是主人還是丫鬟仆從,都睡了一個長長的覺,做起了各種各樣的夢。
翌日清晨。
流水苑中,聚集了許多人。好多丫鬟仆從都擠在門外,瞧著唐森在屋子裏做法。
“流兒,你確定,這位大師,能幫你驅邪?”將軍夫人挽著自家兒子的胳膊,小聲地問道。
她也是昨晚與北辰流一起用膳的時候才聽說的唐森。剛開始聽到的時候,她還頗為不解。後來聽春芽和魯直的連番解釋後,她才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唐森不是和尚,乃是來自東土大唐的得道大師,擅長降妖除魔,還能給自己的兒子驅邪!
“娘,放心吧,大師說了,隻要他做法滿七次,孩兒便能回歸正常。”北辰流無比信任地說道。
隻見唐森挺直了腰板站在擺滿牛羊瓜果的桌前,雙目緊閉,雙手掌心相對貼在胸前,唇瓣微微開合,聽不清話語。
好一會兒之後,唐森才睜開雙眼,收掌,從袖子裏取出一張寫了奇怪文字的黃符,放進麵前盛滿白酒的杯子中。
“喝了此符,本次做法便算大功告成。”唐森端起這杯浸了黃符的酒,繞過桌子,遞給北辰流。
“多謝大師。”北辰流不疑有他,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流兒,慢點喝。別嗆著!”將軍夫人緊張地說道。
“下次做法定在三天之後,每隔三天一次,連續七次,少將便可無憂。”唐森滿意地點頭,右手立掌,左手平托,語氣平和地說道。
“辛苦大師了!為方便大師歇息,我已讓人在流水苑收拾了一間空房,大師請隨我來。”北辰流將杯子放回桌上,恭敬地側身。
“好。”唐森平靜地應道,上前走了一步,與北辰流並肩而走。
將軍夫人緊跟在後。
將唐森送到新的房間之後,北辰流便和將軍夫人一起出來。
“流兒,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奇特的感覺?”將軍夫人緊張地盯著自己的兒子,急切地問道。
“奇特的感覺倒是沒有,隻是覺得好像整個人輕鬆了很多,精神也好了。”北辰流習慣性地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思付著回答。
“這就好、這就好。真是老天保佑。對了,初萌若是找不回來,也別逼得太緊,她若是不願意,我們也不好強逼。”過了一天,將軍夫人倒是開通了許多。
“知道了,娘。你好好保重身體,這些事都無需擔心,孩兒自有分寸。”北辰流扶著自己的娘回房,語氣較平時溫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