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躲？”孟皇後從正位上站起來，沉沉地看著江朱，狹長的眼眸帶著前所未有的尖刻，似乎要看穿她皮囊下的靈魂。
“娘娘……”江朱被她看的心虛，知道這次逃不過去，索性低下了頭，“娘娘想讓臣妾什麼？”
孟丹陽緩步朝她走了過去，一步一步，迤邐的裙擺劃過優美的弧度，眼角卻帶著難掩的猩紅，像是魔怔了一般。
“給我一個理由。”在離江朱隻有一步之遙的位置，孟丹陽停了下來，看著隻露給她一個頭頂的江朱，臉上的表情是冰冷的，雙目卻緊鎖住江朱，不讓她有絲毫逃離自己的機會。
江朱能感覺到她目光裏的壓抑，像是要把她溺斃了一般，讓她沒有勇氣抬起頭來。
孟丹陽沒有話，在寂靜中等待著她的回答，就連呼吸都帶著陰沉。
江朱沉默良久，終於鼓足勇氣，迎麵直視著她，一字一頓問道:“娘娘，為什麼是臣妾？沒有臣妾也會有他人。”
孟丹陽的眉頭緊皺起來，看著她帶著倔強之色的臉，眼神頓時微妙起來，“你在介意本宮？”
“臣妾自然不敢介意娘娘，”江朱搖搖頭，“娘娘身居高位，乃六宮的表率，福澤深厚，威儀下，自當受到眾人的追隨。”
“是嗎？”孟丹陽輕嗤一聲，抬手取下她發髻上的桃花簪，饒有興致的拿在手中把玩，語氣卻是冷的，“這重要麼？”
“如何不重要？”江朱握緊拳頭，靜靜凝望著她，故作深明大義道，“娘娘如此重要，不單單是對臣妾一人，更是對大周的下，臣妾心中仰慕娘娘，卻是君臣之禮，臣妾願意為娘娘效力，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卻不敢褻瀆娘娘分毫，此乃對您的大不敬，請娘娘明鑒。”
“褻瀆？”孟丹陽低低的笑了起來，嗓音如同浸了蜜的刀子，刀刀刺向江朱的心窩，居高臨下道:“所以，這些時日，你是在戲弄本宮？”
江朱瑟縮著身體，心裏暗罵了一句，懇切道:“臣妾隻想娘娘為大局考慮，不論娘娘如何想臣妾，臣妾都願常伴您身邊。”
“很好，”孟丹陽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白皙光潔的臉上，“那你我當日發生的事情呢？都是假的麼？你口口聲聲喜愛本宮，對本宮可以掏心掏肺，也是假的？”
江朱:“…………”感覺前方好大一坑，她是要摔死吧……
柔嫩的肌膚被握得生疼，江朱卻沒有發聲，靜靜的看著孟丹陽，眼神是固執的。
孟丹陽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眼底帶著些微的瘋狂，疾風驟雨般的發問:“你現在想要逃離本宮了，當日你招惹本宮，牽本宮的手，擁抱著本宮，在這坤寧宮裏同本宮行那些事的時候，你怎麼不逾越了？你怎麼不你不願意？你怎麼不？”
“是你的，”孟丹陽低下頭，湊近她的耳邊，如同海妖呢喃:“你你喜愛本宮，願成為本宮的知心人，一輩子同本宮在一起，你都忘了嗎？”
江朱:“……”
“你現在你對本宮隻有仰慕，你以為本宮還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