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顯然也沒想到江朱會出這麼肉麻的話，一言難盡的看向宓公子，用眼神詢問他，平時江朱就是這樣粘糊糊嗎？
宓公子:“……”
“行了，你的要求朕知道了，”女帝似笑非笑的看江朱一眼，“你了這麼多，可曾問過暗柒的意見？”
江朱:“……”這……還需要問嘛？
宓公子:“……”
“暗柒，”女帝話鋒一轉，“二姐了這般多，你有何想法？是想隨她回相府，還是繼續跟隨朕？”
這是個送命題，隻要有腦子的就知道選擇女帝，不管怎樣，女帝都不會遷怒。
江朱緊張的盯著宓公子，手指偷偷勾上他的衣袖，無聲的暗示他，一定要選自己，他們才是一對，女帝哪有她重要呀？
宓公子看也不看她，緩緩抬起頭，看著對麵的女帝，臉上劃過一絲決然，心裏半分猶豫也無，直接開口道:“暗柒，願同二姐歸家。”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不帶任何鋒芒，卻如同驚雷般在禦書房炸響。
江朱麵色一愣，很快眼裏便浮現出驚喜的光芒。
“阿宓……”能為了她跟女帝硬鋼，果然還是她愛的那個狗子，嚶嚶嚶，太感動了。
女帝眼底劃過一絲複雜，對宓公子的選擇有些意外，畢竟宓公子是她親手培養起來的暗衛，當初經過無數女子的勾纏，卻一直保持著理智，絲毫沒有動搖。
現在，竟也能為了女子破例，實在有些出乎意料了。
當然，就算宓公子不跟江朱離開，她也不會再重用宓公子，畢竟他對江朱動情了。
一個人如若動情，就會有弱點，有弱點就不會成為好的暗衛，女帝不需要有弱點的暗衛。
“你……可想好了？”女帝心裏有些遺憾，宓公子本可以走到更高處，現下卻如同折翼之鳥，實在讓人惋惜。
“想好了。”宓公子極為認真道:“暗柒心中有情，已不適合暗衛之職，二姐在暗柒危情時相救，為暗柒付出良多，此情不移，隻願相守。”
宓公子不緊不慢的一席話，在女帝心裏掀起了些微波瀾。
能坦誠承認自己的感情，並冒死出來，這讓女帝不由高看了他。
索性他這些年一直跟在三皇女身邊，現下三皇女已死，他沒有沾染宮闈過多事，就算將他放走，也無傷大雅。
“也罷，”女帝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二姐既然向朕要你，你二人又如此情深，朕便成全了你們，從今以後宮中再無暗柒此人，你便隨著二姐去吧。”
女帝難得成全有情人。
宓公子眼底劃過一絲欣喜，回頭看向身側的少女，心中千言萬語訴不出口，目光卻脈脈含情，分外悸動，江朱對他眨了眨眼睛，嘴唇輕輕開合，無聲道——
你是我的了。
宓公子握住她揪著自己衣擺的手，心中亦充滿了歡喜。
女帝不願見他們眉來眼去，隨手揮退了他們，轉頭處理鳳嫣去了。
江朱拉著宓公子從宮牆中走出去，外麵月上中，快至後半夜了。
相府的馬車還停在外麵，車夫已經靠在門框上睡熟了。
江朱眼珠子轉了轉，看向耳根通紅一言不發的宓公子，停下腳步，左右看看，見四周沒人，扯著宓公子的衣領，迅速在他嘴上重重親了一口，“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