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這是昨兒才到了清河蟹,極為鮮美,您嚐嚐。”
“嗯。”柳靜白想著今兒個下午傳來的消息,有點心不在焉。
據說那位領頭的仙師幾十年前眼睛受過傷。
那位仙師的靈器是玉簫……
這都是那些仙師在討論幾十年前那場宗門大比時說的,正好她派的人在一旁泡茶,所以便聽到了。
突然一陣嗚嗚的簫聲傳來。
吧嗒——
“母後?”皇帝看著掉在地上的筷子懵然。
然後就見自己的母後衝了出去。
“娘娘——娘娘——小心腳下--”
後麵追著一眾宮女太監。
看著滾滾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跳著奇奇怪怪的舞,嘴上還嗷嗚嗷嗚的叫著,葉若眼裏盛滿了笑意。
“誰?”
那個皇太後?
她看著自己的眼神怎的如此的複雜?裏麵似乎盛滿的悲傷與疲憊。
“敢問仙人...怎的會吹這首小調?是,是何人所教?”
其實在看見葉若手中的白玉簫的時候柳靜白就已經幾乎確認了葉若的身份。
但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啊?
“那是本君家鄉的小曲兒,本君的母親所授。”
“公子吹的這小調可真好聽,不知為何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青衣少年輕笑一聲,“那是我家鄉的小曲兒,是我阿娘教我的,你想學嗎?我教你呀。”
阿娘......
葉若的話音剛落,就見那個皇太後似突然崩潰般倒在地上,扯著葉若的衣裙,顫聲道:“仙人可曾見過一個雙目失明,白紗蒙眼的青衣少年郎?”
仰視的眼神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不過這形容,葉若終於從塵封的記憶裏想起了這是誰,柳靜白,她年少曆練時偶然救的一個小姑娘。
那時小姑娘氣質恬靜又溫柔,和現在這個威嚴淩厲的皇太後截然相反。
“他叫子初是嗎?”葉若輕生問道。
那雙滿是疲憊的雙眸中泛起點點星光,如枯木逢春般,“是,是的,葉子初。”
“本君姓葉,名若,字子初,號明初真君。”
“公子...公子...姑娘...公子.....”柳靜白抱著葉若泣不成聲,嘴裏胡亂的喊著,葉若也就任她這般哭了半個時辰,待人稍緩了會兒後就抱著她回了皇太後的寢宮。
卷了一絲溫和的靈力溫養她的身體,收回手,看著柳靜白恬靜的睡顏,葉若有些沉默。
滾滾卻是有些不解,“主人,此人雖然身體破敗不堪,要是依照俗世的醫術,自然是救不回來的,可是你是修士,不說丹藥,就單單以主人你元嬰真君的實力,讓她再多活個幾十年根本沒有問題呀。”
所以,為什麼要難受呢?
葉若摸了摸滾滾的小腦袋,“生死有命。”
她是凡人,可入輪回,而且如果氣數已盡,就是去了她身上的病症又能如何?強留反而是害了她。
“能活多久,看的是她自己。”
滾滾似懂非懂,唉,惆悵的摸了摸自個的小耳朵,等它再長長個,肯定更聰明!哼~
晨間的曦光剛剛落在殿內的地板上。
柳靜白就突然驚起,待透過紗帳看見那個倚窗而立的身影,心裏的不安和不真實才慢慢的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