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被張三豐道破身份,臉色微紅,不過她心裏素質極強,瞬間恢複正常,笑道。
蕭逸風則是大翻白眼。
隨即知客道人靈虛率領火工道童,獻上茶來。
趙敏一人坐在椅中,她手下眾人遠遠的垂手站在其後,不敢走近她身旁五尺之內,似乎生怕不敬,冒瀆於她。
“老道的幾個徒兒不自量力,曾赴貴教討教高招,迄今未歸,不知彼等下落如何,還請張教主明示。”
張三豐百載的修為,謙衝恬退,早已萬事不縈於懷,但師徒情深,對宋遠橋等人的生死安危,卻是十分牽掛,當即問道。
“宋大俠、俞二俠、張四俠、莫七俠四位,目下是在本教手中。每個人受了點兒傷,性命卻是無礙。”
趙敏嘻嘻一笑道。
“受了點兒傷?多半是中了點兒毒。”
張三豐冷笑道。他深知幾個徒兒盡是當世一流好手,就算眾寡不敵,總能有幾人脫身回報,倘真一鼓遭擒,定是中了敵人無影無蹤、難以防避的毒藥。
“張真人對武當絕學可也當真自負得緊。你既他們中毒,就算是中毒罷。”
趙敏笑道。趙敏見他猜中,也就坦然承認。
張三豐又問:“我那姓殷的徒呢?”
趙敏歎道:“殷六俠中了少林派的埋伏,便和這位俞三俠一模一樣,四肢為大力金剛指折斷。死是死不了,要動可也動不得了!”
張三豐鑒貌辨色,情知她此言非虛,心頭一痛,突然噴出了一口逆血。
趙敏背後眾人相顧色喜。見張三豐噴出一口逆血,便以為空相偷襲得手,這位武當高人已然受傷。
卻不知道是張三豐怒極攻心而已。
趙敏當即就開始勸張三豐投靠朝廷。
張三豐雙目如電,直視趙敏,道:“元人殘暴。多害百姓,方今下群雄並起,正是為了驅逐胡虜,還我河山,凡我黃帝子孫,無不存著個驅除韃子之心,老道雖然不才,卻也不會做你元庭的走狗。”
趙敏身後突然問出一條大漢,大聲喝道:“兀那老道,言語不知輕重!武當派轉眼全滅!你不怕死。難道這山上百餘名道人弟子,個個都不怕死麼?”這人話中氣充沛,身高膀闊,形相極是威武。
張無忌便要明真相,被蕭逸風拉住,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忽聽得門外陰惻惻一聲長笑,一個青色人影閃進殿來,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風如電。
“明教蕭教主座下,晚輩韋一笑,參見張真人!”
那青衣人並不理會其他人,躬身向張三豐拜了下去,道。這人正是趕來的韋一笑了。
“韋先生不必多禮,久仰青翼蝠王輕功絕頂,世所罕有,今日一見,果是名不虛傳。”
張三豐聽他自稱是“明教蕭教主座下”,還道他也是趙敏一黨,當下冷冷的道。
“張真人武林北鬥,晚輩得蒙真人稱讚一句,當真是榮於華袞。”
韋一笑大喜,他少到中原,素來聲名不響,豈知張三豐居然也知道自己輕功了得的名頭,躬身道。他轉過身來,指著趙敏道:“趙姑娘,你鬼鬼祟祟的冒充明教,敗壞本教聲名,到底是何用意?是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如此陰險毒辣?”
“我本來不是男子漢大丈夫,陰險毒辣了,你便怎樣?”
趙敏格格一笑,道。
“各位先攻少林,再擾武當,到底是何來曆?各位倘若和少林、武當有怨有仇,明教原本不該多管閑事,但各位冒我明教之名,喬扮本教教眾,我韋一笑可不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