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位麵。
翌日清晨,龍女三人來到那穀底的湖泊前,當即施展輕功,如縹緲禦風而行,向無量宮飛去。
無量派,此時正在進行每六年的一次大比,練武廳東坐著兩人,上首是個四十左右的年道姑,鐵青著臉,嘴唇緊閉。下首是個五十餘歲的老者,右撚著長須,神情甚是得意。
這二人便是西宗和東宗的掌門辛雙清和左子穆了。
兩人的座位相距一丈有餘,身後各站著二十餘名男女弟子。西邊一排椅子上坐著十餘位賓客。東西雙方的目光都集注於場二人的角鬥。
他們全神貫注的觀看場中的比鬥。
眼見那少年與年漢子已拆到十餘招,劍招越來越緊,兀自未分勝敗。突然年漢子一劍揮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
西邊賓客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他隨即知道失態,忙伸按住了口。
便在這時,場中少年左呼一掌拍出,擊向那漢子後心,那漢子向前跨出一步避開,長劍驀地圈轉,喝一聲:“著!”
那少年左腿已然劍,腿下一個踉蹌,長劍在地下一撐,站直身子待欲再鬥。
那中年漢子已還劍入鞘,笑道:“褚師弟,承讓、承讓,傷得不厲害麼?”
那少年臉色蒼白,咬著嘴唇道:“多謝龔師兄劍下留情。”
左子穆滿臉得色,微微一笑,道:“東宗已勝了陣,看來這‘劍湖宮’又要讓東宗再住五年了。辛師妹,咱們還須比下去麼?”
坐在他上首幸雙清強忍怒氣,道:“左師果然diàjià得好徒兒。但不知左師兄對‘無量玉壁’的鑽研,這五年來可已大有心得麼?”
左子穆向她瞪了一眼,正色道:“師妹怎地忘了本派的規矩?”
辛雙清冷哼了一聲,便不再下去了。
“無量劍”原分東、北、西宗,北宗近數十年來已趨式微,東西二宗卻均人才鼎盛。
“無量劍”於五代後唐年間在南詔無量山創派,掌門人居住無量山劍湖宮。
自於大宋仁過年間分為宗之後,每隔五年,宗門下弟子便在劍湖宮比武鬥劍,獲勝的一宗得在劍湖宮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試。
五場鬥劍,贏得場者為勝。這五年之,敗者固然極力鑽研,以圖在下屆劍會洗雪前恥,勝者也是絲毫不敢鬆懈。
北宗於四十年前獲勝而入住劍湖宮,五年後敗陣出宮,掌門人一怒而率領門人遷往山西,此後即不再參預比劍,與東西兩宗也不通音問。
西首錦凳上所坐的則是別派人士,其有的是東西二宗掌門人共同出麵邀請的公證人,其餘則是前來觀禮的嘉賓。
這些人都是雲南武林的知名之士。
隻坐在最下首的那個青衣少年卻是個無名之輩,偏是他在龔姓漢子伴作失足時嗤的一聲笑。
當下左子穆笑道:“辛師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劍術上的造詣著實可觀,尤其這第四場我們贏得更是僥幸。褚師侄年紀輕輕,居然練到了這般地步,前途當真不可限量,五年之後,隻怕咱們東西宗得換換位了,嗬嗬,嗬嗬!”
著大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轉,瞧向那姓段青年,道:“我那劣徒適才以虛招‘跌撲步’獲勝,這位段世兄似乎頗不以為然。便請段世兄下場指點徒一二如何?馬五哥威震滇南,強將下無弱兵,段世兄的段定是挺高的。”
馬五德臉上微微一紅,忙道:“這位段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哥這幾腳貓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師父?左賢弟可別當麵取笑。這位段兄弟來到普洱舍下,聽我正要到無量山來,便跟著同來,道無量山山水清幽,要來賞玩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