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婉並不理會:“但是先帝坐穩了,雖然時間不長,卻也算是壽終正寢。王爺多年來並未有任何不臣之舉,那麼姐姐就算嫁了他,朝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既然如此,是她去做正妻,還是我去做妾,又有什麼區別?”
“你姐姐去做正妻好歹不丟我季家的臉!”
季淮安怒道。
“可爹爹想要的不就是王爺身邊的一個位置嗎?我若是去了,您依然可以保住這個位置!”
秦王現在沒有動作,不代表以後沒有。
先帝忌憚他,當年以高宗口諭為由讓淑妃殉葬,就是想逼他犯禁,讓他無召回京,好找借口扣押誅殺,結果並未得逞。
今上登基不久,目前看來雖然和秦王並無什麼大的衝突,但有先帝做下的舊事擺在那,兩人之間也定然不會和睦。
何況秦王擁兵自重,哪個帝王都不可能容得下他。
一旦兩者發生什麼衝突,宮中那個皇位到底屬於誰就不好了。
“咱們季家因為當年和王爺的婚約,已是不可能再得到陛下的信任了,要麼是像現在一樣默默無聞地漸漸被排擠出朝局,要麼是和以前一樣,把賭注壓在王爺身上。”
“王爺雖然已經有了正妻,但那正妻卻是姚太傅的女兒。他與姚太傅不合眾人皆知,就算將來真的榮登大寶,也不會將姚太傅擁上重位。”
她到這頓了頓,看著季淮安意味深長地道:“但爹爹你不同!”
“王爺與咱們季家感情匪淺,我若留在王爺身邊,爹爹您今後依然會和以前想的一樣,是他身邊的第一人,誰都越不過去!咱們季家,也會因為從龍之功成為大梁第一世家,再也不用看人臉色。”
季淮安鐵青的麵色依舊很難看,但微張的嘴卻並未再繼續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他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可如你所,王爺多年來並未有任何不臣之舉,你又怎麼知道,他以後就會有呢?”
“我不知道,”季雲婉道,“這就是賭,不是嗎?”
“爹爹以前願意賭,現在因為王爺娶了個有名無實的王妃,就不願意了嗎?”
因為前方有一塊絆腳石,就要繞開這條路不走了嗎?
若是其它的路能走得通倒也好,可眼看其它路就要封死了,那為什麼……不將絆腳石踢開呢?
季淮安再次陷入了沉默,許久後才沉聲道:“刨去路上,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若是不能讓王爺答應,就立刻回來!別在上川丟我的人!”
季雲婉福身應是,為了不顯眼,在秦王離京後過了些日子才啟程,理由是去外地探望自己一位病重的姑母。
那位姑母當然是真實存在的,隻是不在臨銅,甚至不在上川,而是遠離這裏的另一處地方,也確實有另一個“季二姐”去了。
真正的季二姐則半路繞道來了這裏。
眼下距離當初好的三月之期已經隻剩不到兩個月了,季雲婉卻連秦王的麵都沒見著,自然也就不好給京城的季淮安傳信。
她得知魏泓回到胡城,第二日不亮就從臨銅出發,趕往秦王府。
盤香像上次一樣遞了拜帖進去,片刻後又是上次那人來回話:“季姐,王妃請您進去,這邊走。”
竟連的話都跟上次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