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的,趙竹之竟然覺得有點難受。
甚至生出了想要放她走的念頭。
從前,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產生過這樣的情緒,哪怕他心有不忍,也隻是不忍而已。
這次卻與以前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樣。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不能表現出來,所以隻能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何況理智告訴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家主,為了趙家的榮耀。
而他,是決不能背叛家主的,所以他不該有想要放走涼初的念頭。
在趙竹之的內心不斷掙紮的時候,十多的時間就這麼一晃而過。
趙紫嫣沒有提取到半點有用的信息,隻是涼初看起來已經沒了大半條命,再這麼下去恐怕就要活不成了。
趙紫嫣心裏鬱卒得要死,恨不得用鞭子抽得涼初滿身皮開肉綻。
但她又必須留下涼初的性命,而且涼初現在這副樣子明顯是不能打的,恐怕幾鞭子下去就真的要咽氣了,所以她再怎麼憤怒都還是忍了下來。
盡管不願意承認,但趙紫嫣已經明白這種“刺激”的方法對涼初完全無效,在跟家族長老們開了一場會議之後,最終商定了一個全新的方案。
當晚上,昏迷的涼初就被扔回了那個屋子裏。
然後門被鎖死,趙竹之也不再進去看守。
或許是之前的折磨太傷身,涼初昏迷了三三夜才算是醒了過來。
她是被冷醒的。
渾身哆嗦的厲害,四肢綿軟無力。
又冷又餓的感覺很不好受。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是自己被折磨得失明了。
但她很快就發現了門縫底下的那一點點微弱的光亮,這才明白是屋子裏太黑,不是她看不見了。
她摸索著扶著牆勉強站了起來,找到日光燈的開關,打開。
燈沒有亮。
涼初愣了愣,她再次開了一下。
還是沒有亮。
難道是燈壞了?
可惜沒有人給她答案,她也無法去問誰。
涼初想了想,又摸索著往前走去,可一直等到碰到了對麵的牆壁,她也沒有摸到想象中的椅子。
那兩把之前一直放在房間裏的椅子。
之前她被催眠師催眠的時候,那兩把椅子就一直放在這裏,後來也沒有拿走過。
為什麼現在摸不到了?
涼初換了個方向,重新摸了過去。
依然沒有。
等她沿著牆壁把所有地方都摸了個遍的時候,才發現,這屋子裏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不僅是那兩把凳子,連之前鋪在地上的外套也沒了。
除了角落裏那個狹的衛生間之外,這屋子裏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涼初踉蹌著跑到門邊,用力捶打著鐵門:“有人嗎?放我出去,我想吃點東西。”
她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基本已經很難正常的發聲,加上饑餓讓她的聲音也變得非常無力,喊了半,甚至還沒有捶打鐵門發出的聲音大。
她索性放棄了呼喊,隻是一下又一下的捶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