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
顧星涼手裏的鉛筆“吧嗒”一下折成了兩半。
上京第一軍區總院,紛亂的腳步噠噠的響起,滿身是血的人被推進了手術室,大門嘩啦一聲死死的關上,走廊裏一片慘白。
“嗚嗚嗚……你們父親為你們操勞了大半輩子,可你們呢,一點都不知道關心一下你們的父親,連他血壓高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都不知道嗎?”
蘇弄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哭的格外的慘烈,手裏那一條手帕恨不得能擰出水來了。夏碧荷摟著自己的母親,垂著頭不做聲。
母女倆對視了一眼,蘇弄琴繼續放聲大哭。顧星馳靠在牆角,一言不發,嘴唇都沒了血色,他匆匆趕過來,連頭盔都沒有來得及摘掉。
手指的指尖還在滴血,可是現在他渾然不覺,他的心亂成了一團,偏偏蘇弄琴這個煩人精還在那兒哭哭哭!
“不就是一個高考麼,誰不知道她肯定能考得上?非要讓你爸爸來送考,這麼熱的氣,誰關心他發不發病,你們這些不孝子啊,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們竟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爸還沒有死呢,你上趕著在這兒哭喪呢?你就這麼肯定我爸嚴重的要死是不是?”
顧星馳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一掀開頭盔直接朝蘇弄琴的頭上砸過去,蘇弄琴嚇得呆住了,要不是夏碧荷動作快,擋開了,她腦袋就開瓢了。
“我……”蘇弄琴呐呐的開口,都忘記要掉眼淚了。
這時候匆忙的腳步聲自走廊盡頭而來,大家循聲望去,是顧星涼滿臉慌亂的跑過來。
“爸爸人呢?他怎麼樣了?”
“星兒你別慌,爸爸還在搶救,醫生現在還沒有什麼,你先不要亂想!”
顧斯年終於有了表情,一把扶住妹妹,遞給了她一個眼神。
顧星涼飛速的點了點頭,又迅速恢複了哀傷的表情。
夏碧荷微微垂眸,掩蓋住嘴角的笑容,她終於如願以償的看到顧星涼慌亂的樣子了。
很好,所有人都到齊了,那就該到了攤牌的時候了!
夏碧荷想到這裏,胳膊肘不動神色的戳了一下母親。
蘇弄琴接受到信息,馬上不哭了,清了清嗓子開始宣布事情。
“你父親其實很早的時候,就給你們留了一份遺囑,現在已經到了情況危急的時候,我不得不宣讀這份遺囑了。”
蘇弄琴完,就從包裏拿出來一份被血染紅的文件,顧星馳在看到那份血色文件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
“我爸爸還在搶救,你就想著拿遺囑分錢了?人血饅頭是不是特別的好吃?”
顧星馳衝上去要打人,夏碧荷早有防備,走廊裏立刻閃出來兩個黑衣人把顧星馳攬住。
“二哥,咱們不要跟狗一般見識!”
顧星涼忍著眼淚把二哥拉回來,按在座位上。蘇弄琴有些得意的勾唇笑了。。
“那我就要宣讀遺囑了,這份遺囑上了,顧朝宗走後,所有的遺產歸其配偶蘇弄琴所有,子女不得占有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