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亦不知道到底是怎樣回到了這裏,當一路奔騰的馬蹄逐漸的放慢了速度,雲末敏感的睜開了雙眼,全身戒備的緊繃,警惕的盯著周圍,才發現,原來已經回到了幽冥境界。
不著痕跡的離開那個沒有一絲溫度的寬大懷抱,雲末空洞的望著這片熟悉而陌生的黑色大地,不知何時,早已經習慣了這片濃鬱的黑色,不知何時,早已經習慣了這片土地上獨有的氣息,亦或許是某個人獨有的氣息。隻可惜,當逐漸熟悉,那個人,卻已經變得陌生而冰冷。拂去心底的那一份悵然,那雙漂亮的眸子一片明晰,罷了,很多東西你越是想要抓住,他就越是離你遠去,隨他去吧。
她深深的歎息吹散在風裏,不留下一絲痕跡,隻是那一抹盡在咫尺的雪白,卻遙遠的仿佛無邊無際。也隻有在她疲倦的時候才會有那麼一絲的放鬆,也隻有在她熟睡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屬於自己,妖冶的臉上隱去所有的哀傷,罷了,隻要她留在身邊就好,這顆疲憊的心再也經不起千年的喪失之痛,留在身邊就好,隨她去吧。
那一個夕陽西下的美麗黃昏,夕陽下朦朧了那一雙疲憊的身影,兩個人,一匹馬,兩顆心,在咫尺,在天涯。
莊嚴肅穆的幽冥大殿,如一座銅牆鐵壁的巨大牢籠,蒼白的臉上突然暈開一朵淒涼的微笑,正是這個巨大的牢籠,鎖住了這具疲憊的身體,也鎖住了這顆疲憊的心。
無力的翻身下馬,雲末感到從未有過的疲倦,突然一陣強烈的暈眩,沉重的身體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他霸道的抱起自己,那張妖冶的臉龐冷得讓人心寒。
不如那個唯一帶著人間溫馨的小房間,雲末兀自離開那個冰冷的懷抱,走向一片帶著輕風的窗台,深深的呼吸,隻願能夠驅趕走那份難受的壓迫感。
手中的那抹溫熱離去,不帶一絲留戀,琥珀色的眸子裏劃過一道深深的傷痛,修長的手指收攏,隻望能夠多留住一分獨屬於她的餘溫。
“我累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並未回頭,雲末隻是心不在焉的撥弄著窗台上的一顆粉紅色小花。
留戀的目光不經意的劃過她精致的耳垂,琥珀色的眸子裏泛起一片化不開的溫柔疼惜,心疼的撫上那一片略微的紅腫。
一個機靈閃躲,雲末下意識的縮進了身體,他冰涼的手指帶著讓人心寒的心痛,不著痕跡的靠向窗台挪動了一分,想要驅趕走心底的寒冷。
琥珀色的眸子猛然一斂,如猛虎覺醒,帶著嗜血的光芒,“你就如此的厭倦本王。”
“我累了。”疲憊的聲音幾不可聞,雲末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那張此刻唯一能夠帶給自己些許溫暖的小床。
冰冷的大手一把扣住那抹即將離去的白色,她眼中的刻意閃躲,她甚至不願再多看自己一眼,是因為,他!琥珀色的眸子裏一抹暴戾閃過,“本王就那般讓你不屑一顧,千裏迢迢跟他回人間就不會累麼!”
“放手!”狠狠的甩開他冰涼的大手,任由胳膊上的疼痛蔓延,隻有這樣才能給緩解些許心底那撕裂的疼痛,雲末無力的垂下眼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心疲憊無心反駁他,“我累了,我隻想好好靜一靜。”
幾乎從未睜眼看過一眼,他再一次甩開了自己的手,琥珀色的眸子裏一片心痛難以複加,看著床上那抹遠離自己的白色,冰涼的薄唇不帶一絲溫度,“好,既然你怨,本王又何必在意讓再讓你多一份恨。”
“嘩!”雪白的衣衫落入手中,狠狠的揉碎,他大手一揮,放下紫色的珠簾,結下一片黑暗結界,怨也好,恨也罷,至少你會永遠記得我。
一拳砸在他妖冶的臉上,他不閃不躲,清澈的眸子裏映出一雙野獸般的琥珀色雙眸,雲末一把推開他壓迫的身體,好看的眉心凝結,他身上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兒簡直令人作嘔,“魅邪,你混蛋!”(你就不能先洗個澡麼)
她嫌惡的躲避,她極力遠離的精致臉龐,琥珀色的眸子裏一抹暴戾擴張,濃烈的血腥味兒刺激著野獸的欲Y望,他帶著鮮血染黑的黑色錦袍直直的欺壓上那句雪白的胴Y體,冰涼的大手捧起她極力閃躲的精致臉龐,魅邪有些發狠的迫使她正視自己,冰冷的薄唇掛著一絲冷冷的淡笑,“雲末,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覺得,本王現在有必要提醒你這一點。”
那張妖冶的臉龐在眼底逐漸放大,凝聚,銘刻。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卻帶著難以忍受的刺鼻血腥味兒,雙手死死的抵住他龐大的身軀,以減輕他突然帶來的巨大壓迫感,雲末別開臉,有些艱難的呼吸,可每一次的呼吸都帶著那該死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