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悄然的透過窗簾的縫隙,調皮的灑在那一張純白的床上,一雙銀色的雙眸陡然睜開,如皓月初現。
撫了撫眉心,一抹雪白已經起身佇立,蒼白的臉上眉心凝結,怎麼已經是清晨了,這一睡就是一整天,這該死的毛病!突然的暴躁,大手一揮,拂去身旁桌上的一堆雜物,離火關門的聲音在這清晨的寂靜裏格外突兀。
還未轉身,餘光裏,一抹火紅的身影柔和,似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偶然,卻不經意的拂去了心底的暴躁,有些不自覺的,蒼白的嘴角上揚,一抹雪白的身影飄進那一抹火紅的背影,在她的身後佇立,靠近她發絲飄揚的耳畔,低低的聲音些許曖昧的纏繞,“清晨在此欣賞風景,在下是否可以理解為公主在特意等人。”
不知何時,竟然也可以如此安靜的看風起風停,放眼看花開花敗,不再多一絲感慨,收起眼中的最後一絲空洞,花冶並不理會身後的人不止言語的輕佻,未見薄唇輕啟,她的聲音有些飄渺,“算是吧。”
呼~~溫柔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畔,發絲間她的氣息縈繞,緩緩的瞌上銀色的雙眸,掩去眸子裏的寒意,蒼白的手指勾起她一絲火紅的長發,離火並未急著問她。
妖嬈的臉上眉心凝結,花冶並未直接將這個不安分的男人從窗台丟出去,因為,就算短短幾日的相處,也不難看出,他,這個男人,絕不是貪戀美色之人,他的目的,無非隻是試探罷了。任由身後的人極盡的輕佻,花冶的眼神早已經飄渺。
直到,脖頸間那若有若無的溫熱離去,那凝結的眉心才緩緩的舒展開來,不是心底的悸動,而是這樣的近距離突然讓人有些迷離,不自覺的想起了一夜,那個男人。
心,猛然的一陣疼痛暴躁,花冶觸不及防的一個轉身,一隻纖細的手直襲那一抹雪白的身影。
一隻大手包裹住那一隻纖細的柔若無骨,離火隻是一個身形轉換,避開她再次襲來的攻勢,卻並不直接與她過招,淺淺的笑意掛在嘴角,這個女人,比想象中的要有意思得多。
一隻手在他的手中掌握,花冶怎麼也脫不開身,卻未曾料想,
他突然的還擊,一個優雅的旋轉,花冶扭頭看見那張蒼白臉上掛著的笑意,一時莫名的煩躁被挑起,竟然有些控製不住的火氣,五指為刃,花冶的一記手刀反手直襲他的胸膛。
似早已經看透她的後招,裹在掌心裏的小手早已經不安分的想要脫逃,銀色的眸子裏染上一抹難得的淺笑,算是這些天來唯一真正的舒心,離火裹住她的手猛地一用力,順勢將那個開始暴躁的人拉進懷裏,緩緩的,低首看進她有些來不及收拾的錯愕的眼眸,一抹淡雅的笑如風輕柔,“莫非,公主還信不過在下這具凡軀?今日能夠見到公主卓越風姿,在下榮幸之至。”
不知為何,不過隻是嘴上的輕薄而已,花冶卻忍不住想要大動幹戈,這家夥還是這千百年來唯一能夠僅僅說說就挑起本公主肝火的人,火紅的眸子半眯,迸射出危險的光芒,緊緊的鎖定那一張蒼白的陰柔臉龐,花冶掌心的真元開始凝聚。
嘴角的笑意擴散,單掌托起她斜躺在懷裏的身體,離火卻已經不著痕跡的離開,對女人,有時候,需要點到為止,一絲輕風透過窗台,揚起那一襲銀灰色的發絲,那個男人又恢複了往日的淡雅,“公主重傷未愈,不宜大動肝火,離火無意冒犯。”
袖袍一擺,一抹火紅的身影已然佇立,妖嬈的臉上隱隱的怒意褪去,花冶也不再與他計較方才的無禮,“你體內的氣息浮動時急時緩,每當真元凝聚之時更是抑製不住的真氣亂串,若非你毅力過人,以你目前這具凡體的強行修煉,你早該是個廢人了。”
“公主慧眼如炬,當真什麼都瞞不過公主,在下的這具殘軀,到了什麼地步在下亦是清楚,隻是,遍尋人間之良藥,亦不見任何療效,罷了,在下隻望在有生之年能夠完成這千百年來的夙願。”並不感到意外,雖僅僅隻是隨手過招,她能夠探出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也不足為奇,畢竟,她是花冶公主,魔界幾千年來集智慧與美貌於一身的第一公主,修為與謀略不輸於當代任何一位好男兒的非凡女子。銀色的眸子裏一抹精光一瞬即逝,若當真能得她相助,那,一統魔界大業的道路,將會順利很多。
並未錯過他眼中那狐狸一般的狡猾,花冶緩緩的揚起臉,眼底的寒意早已經斂去,你的目的,我可以不管,我隻要你幫我達到我的目的就可以了,低垂眸,那張妖嬈的臉上一抹狠戾一瞬即逝,再次抬頭,花冶毫不避諱的看見那一雙淺笑不及眼底的銀色雙眸,“你目前的這具凡體太過脆弱,你,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