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手指在黑色的辦公桌上漫不經心的敲打著節拍,離火的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淺的笑,那雙銀色的眸子裏一汪深潭徹骨,卻是看不出任何的思緒。
辦公桌上一張淺褐色的類似於紙張的東西平麵鋪開,黑色的墨筆勾出洋洋灑灑的的幾行字,若龍飛鳳舞般勢不可擋,寥寥幾筆,離火卻一眼就看出,還是他親自動筆了:伐吾幽冥,滅吾族人,昔日手足,今日仇敵,就此絕義,勢不兩立,魔界霸業,吾將親手執戈伐亂,捍衛我幽冥聖土。
“嗬嗬,戰書,末兒,你未免也太小看了本王。”銀色的眸子裏一絲疲乏難掩,緩步走進那寬大的沙發,那傾長的身軀臥進沙發裏,離火緩緩的瞌上眸子,想要魔界,那就去吧,讓本王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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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次踏入那一片黑色的土地,依舊是那獨屬於這片土地的空氣,安靜的,雲末隻是安靜的佇立在他的身旁,她且深感物是人非,何況是他。
陽光下,那個如太陽般耀眼的男人隻是靜靜的佇立,望著那一片逝去的故國,幽深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思緒。
“呼呼!幽冥我回來啦!”大步向前,雲末抿緊了唇,那雙清澈的眸子裏的一片倔強。
“末兒!”一個疾步閃身,一抹黑色的身影一個旋轉著地,懷裏的女人安然無恙。
眨巴著眼睛,雲末看見那一張妖冶的臉上慌張之色褪去,“這是怎麼了?”
慢慢的放開懷裏的女人,魅邪一顆心這才平靜了下來,琥珀色的眸子裏映出眼前的一片蔥鬱,沉靜的聲音帶著幾分冰寒,“幽冥,何時多了這樣的一片樹林。”
精致的臉上揚起一抹輕笑,雲末剛想開口,一陣輕風掠過,那一抹笑容僵硬在嘴角,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指猛然收緊,“有血腥的味道!”
連她都能夠察覺到,琥珀色的眸子裏更深斂了幾分,魅邪大手一揮,身後的一方巨石瞬間擦身而過,飛速撞進了那一片蔥鬱的樹林。
皺了皺鼻子,雲末衝天翻個白眼,該死的!還好剛才沒有直接衝進去,那麼大一方石頭砸進去,竟然沒有一絲聲音,那些“樹木”竟然絲毫未損,雲末不由得嘴角抽搐,“這個是什麼?”
“進去自然知曉。”握緊了她的手,一抹黑色的身影先一步進入那一片看似稀疏平常的樹林。
“嗯!”眉心凝結,雲末皺著鼻子盡量抑製呼吸,空氣中有股濃烈的血腥味兒,還夾雜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怪味兒,胃裏有些東西翻騰,雲末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的惡心,順勢想要扶住就近的一棵大樹。
一隻寬大的手掌急切出現,略帶慌張的溫柔的托住她的肩膀,魅邪眼中的寒冰更甚了幾分,這裏的東西可不是隨便就可以碰的,一把抱起那個幾近昏厥的人兒,快速的封住她的幾處要穴,“末兒,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感覺這味道有點惡心。”皺著眉,雲末幾乎不敢呼吸,胃裏的一陣陣翻江倒海難受。
妖冶的臉上一層寒氣如霜,看來,是低估了這陣法,末兒的靈力,在這裏竟然沒有絲毫的抵抗力,掃了眼周圍依舊不見任何異常的樹木,這樣的安靜,反而成了異樣。
“哇!”一聲淒厲的慘叫,一團黑影從天而降,瞬間遮擋了魅邪頭頂的陽光。
雲末不自覺的一個輕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幾乎撕裂了耳膜,
感受到他的懷緊了幾分,一個華麗的旋轉,他已經退開了數米,穩穩的著地。
甚至還未曾看清楚他的臉,黑色的袖袍一揮,一抹血紅飛濺,雲末皺著鼻子,胃裏又開始翻騰,躲進他寬大的懷裏,想要避開這裏惡心的空氣,“那是什麼?”
琥珀色的眸子掃過地上那一灘逐漸融化的黑色毛絨,凸出的眼球裏血水不斷的流出,那隻黑虎幾乎看不出原形,一股惡臭彌漫在空氣中,魅邪探手掃開撲麵而來的一陣白煙,擋住了懷裏那道探索的視線,“沒事,一隻貓而已。”
袖袍一擺,一隻迎麵撞來的類似鳥類的東西被拋飛,魅邪眼中的冷厲更甚,這還沒完沒了了,不耐煩的大手一揮,又幾隻亂七八糟的東西滾遠,看了眼懷裏難受的人兒,魅邪心下一凜,“末兒,閉上眼。”
“汀!”一聲清鳴,一道寒光閃過,魅邪已經召喚出的護體靈器怒焱,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平地而起,一柄長劍靈性的圍繞在周圍,劃出一個護體的圓,一襲濃鬱的黑發臨空飛揚,琥珀色的眸子眼神一凜,一道強大的真元瞬間爆發,緊緊的包裹在周圍,引得怒焱輕顫連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