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兩道銀芒閃過,那個柔弱的女子雙手持神兵,一張精致的臉上亦是冷若冰霜,一步靠近他的身旁,雲末眉心一凜,“這是要動手麼?”
“羽林將軍,隨他去吧。”就在雙方持刀相向的時候,一道渾厚的嗓音響起,袖袍一揮,帶著薄薄的怒意起身,玉帝負手而立,冷眼看著那兩道決然的背影,一雙沉靜的眸子看不出絲毫情緒的波動。
“是!”眉心一擰,與此同時一步退開,被喚作羽林的將軍一張冷峻的臉上深深的不甘不加掩飾,一雙鐵拳早已經發出骨骼攥緊的聲音,卻隻是冷冷的,佇立到殿門旁側,玉帝既然下旨放他們走,那便自有定奪。
妖冶的臉上始終是那一片沉靜如水,冷眼看著他們的一出接一出,待到眼前的一條道路讓出,隻是十指緊扣,帶著那個一直低沉著臉不知思緒何方的人兒,魅邪舉步踏出那威嚴的殿門。
“羽林將軍聽令。”一道渾厚的嗓音傳出,似帶著薄薄的怒意,玉帝眼中的那兩道放肆的背影定格,冷峻的臉上不見一絲方才的談笑風生,那一派帝王之氣凜然。
“末將在!”一步上前,羽林雙手抱拳,微微欠身俯首聽令,他怎麼忘了,玉帝是何等人物,又豈容一介魔族在此放肆,低沉的眼中是一片早已經洞察一切的精光閃爍。
“傳朕旨意,羽林將軍領天兵五十萬,即刻前往魔界,凡,膽敢染指聖女者,殺無赦!”擰緊的眉心一片冰霜凝結,玉帝眼中的那兩道離去的背影囂張,當真欺朕天庭無人,那就直接蕩平魔界好了,聖女,豈容一介魔族玷汙。
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但也不過隻是那麼一秒鍾而已,那離去的腳步已然恢複先前的狂傲不羈,無視身後那一道猶如實質的目光如刃,攏於袖袍內的手指收緊,魅邪隻是緊緊的包裹住掌心裏的那隻小手,任何人,都休想再將他們分開,“本尊即刻回魔界完成大婚,玉帝,屆時歡迎來喝一杯喜酒。”
並未回頭,那到清冽的聲音帶著幾分傲視天下的霸氣,撕裂在凜然的風裏。大步離去,那一襲黑袍之上的狂蟒張狂,恰似挑釁的張揚。
猛然扣住他的手腕,雲末停下腳步一動不動,隻是,冷冷的,看著腳底的雲霧,低沉的臉上一片沉靜,如雲霧般朦朧的看不出絲毫思緒。
那隻寬大的袖袍之內,他的手猛然一僵,並未回頭,魅邪隻是停下了腳步,她的末兒啊,單憑她手上那力道,看來是已經決定了,她要戰,那便戰好了。
清澈的眸子微微動蕩,低著頭,腳下的雲霧緩緩的散開,雲末半眯著眼,看著浮雲的匆匆聚散,精致的臉上突然揚起一抹淡笑,如浮雲飄過的淡然,纖細的手指扣緊了他的手,雲末緩緩的轉過身,揚起臉,迎上大殿高坐之上那個威嚴中帶著薄怒的人,那雙清澈的眸子帶著莫名的笑意,看不出半點思緒,“玉帝,你是說身為聖女,千年一劫必須由我去渡劫是麼。”不似詢問,到似在等待他的認定似的。
“聖女有天定的使命,千年一劫,千年一渡,非聖女親自渡劫不可,緣起緣滅,本就是因果早注定,聖女的劫,亦是聖女種下的因,而結出的果,亦是聖女的使命,無怨天地。”到最後,玉帝方才的威嚴早已經緩和了下來,一席話,甚至是帶著些許的無奈,看著那個懵懂的女子,她,為了這個男人,千年前的一劫不惜以身渡劫,而這一世,還是逃不過這個男人的束縛,問世間情為何物?當真能讓人生死相許?
雖聽不懂他的話,但雲末卻並未錯過,他眼底那一抹一瞬即逝的,無奈?這個威嚴冷峻高高在上,又不經意帶著如父親般的慈愛的玉帝,他,到底是想要幹嘛?千年前?他是否跟自己的前世瑪洛有著什麼關聯?那自第一眼便熟悉的感覺,是錯覺,還是瑪洛的本體意識的殘存?輕凝眉,雲末的眼中是如一層薄霧般的朦朧。
感受到她手心裏的一層薄汗,魅邪一把攬過那弱不禁風的肩膀,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低垂眸,凝視著那張精致的臉,“末兒,無需多想,萬事,有我。”說著便要帶著她轉身離去。
那一抹弱不禁風的身影猛然佇立,不動如山,雲末隻是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低著的頭看不見表情,他,素來不好戰事,本就無心爭霸,怎奈這魔界的風雲變幻莫測,一步步的逼不得以,這個愛名如子的君王,他,又豈是如表麵的風輕雲淡,魔界若當真生靈塗炭,這樣的代價,她確實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