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除掉你們神秘的外表,你們還是很平易近人的嘛。”綠衣微笑的看著李寒,她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像燎原的野火,灼熱放肆。
李寒生來不擅長交際,所以蜷縮在後麵看龍觀在那裏侃侃而談。
“哈,都不算什麼。我們原來做的事情那可都是你們想都沒想過的,我們曾經為了要殺一個人,六個人輪流跟蹤那個人跟了差不多兩個月,到後來那個人什麼時候要幹什麼我們都能提前猜出來。不是我吹牛,有一次為了製造混亂,我一個人和十幾個流氓打架,最後地上倒了二十多個…”
龍觀兩眼冒光,手舞足蹈興高采烈的。
李寒扯了扯自己的袖子,轉身走到窗邊看著腳下。
他沒辦法像龍觀那樣心無雜念,他總是把所有細枝末節都考慮在心裏,而且總是拿不定主意還沒辦法不去顧及。所以一直在給自己找麻煩。
血月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是他最不願意看到卻也無能為力的一件事,即使王洛傑他們沒走。僅憑他們六個人想從有鳳來儀奪走薛淺也隻是癡人說夢罷了。
但是人越多要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多,隻憑他們三個人真的能擔得起這沉甸甸的責任嗎?
樓下車水馬龍,李寒眼神迷離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耳邊還有拜月在調侃龍觀的話。
“龍觀大哥,你剛才可隻謝了綠衣和檀素姐姐哦,我們這邊明明還有一個人呢。怎麼不見你說謝謝呀,是不是木蘭姑娘身份和我們不一樣呀。”
然後是女孩子的哄笑和龍觀笨拙的爭辯。
這些聲音離李寒越來越遠,他隻是盯著馬路上某輛黑色轎車,思想和靈魂都隨之漸行漸遠。
和尚畫好最後一張鄭重交給了畢方,揉了揉手腕,說道:“我劃定的這幾個地方,你一定要吃透。一定一定要!”
畢方也一臉肅穆,點頭允諾道:“交給我吧。”
和尚說道:“在正式告訴諸位之前,我還有一些話想說。李寒龍觀你們兩個過來!那個木蘭姑娘,請你們也過來一下。”
等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和尚才醞釀了一下,說道:“現在我還沒有告訴諸位這次究竟要幫我們做什麼事情。所以大家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在我說出事情之前諸位若是有後悔的,可以隨時離開。”
和尚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這件事若當真論起來,還真的算是血月的私事。雖然對方的確是有鳳來儀的人,但這個仇遠在血月加入麒麟閣之前就結下了。血月和那個人,不共戴天。我並不想欺瞞大家,所以先把話說清楚,雖然閣主大人最近放寬了條令,但是此事畢竟隻是血月一己之私。其中利弊還請大家仔細考量。”
和尚等了很久,見沒人說話也沒人離開才又說道:“血月也拿不出黃白之物犒勞大家,諸位也隻能得到血月一個承諾罷了。不論這件事成功與否,今天在場諸位將來有任何需要血月的地方,血月定當全力以赴,萬死不辭。”
從一個不過二十五的青年男子口中說出如此莊嚴沉重的諾言本來應該是很荒謬的一件事,但是在場的人卻都被和尚那種情緒感染,沒人把和尚的話當成玩笑。
“我在給諸位一刻鍾時間考慮,然後我會告訴大家血月究竟要做什麼。請諸位慎重決定,這次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等雖身為江湖人士,但是據我所知,再場大家很少有真正接觸過死亡吧。”
和尚說完看著李寒,問道:“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李寒很不習慣被人注視,他隻是點點頭,說道:“你想清楚了就行。”
和尚看著畢方,說道:“你和白澤兩個也要想明白了。上次的教訓才過去,是真的有生命危險的。”
畢方說道:“這次不會了。”
和尚不好再勸,沉默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寒有些沉不住氣了。這畢竟事關重大,一點疏忽都不能發生。他看著和尚,幾次三番想要開口說話都被和尚用眼神製止了。
“看來大家都下了決心了。那我就不說廢話了,剛才我給諸位的紙上除了大概的地形外還有幾個肖像。這幾個人就是此行的主要目標,最關鍵的就是薛淺。大家可以看下,記下樣子。有鳳來儀中幾個有名的小輩我就不再贅述,據我揣測這次薛淺敢這麼光明正大出現背後肯定有這些人。血月請諸位,就是想借大家之力幫我們牽製下這些人,好讓我們能順利帶走薛淺。”
“是直接和有鳳來儀那群人正麵衝突嗎?不愧是血月,真是大手筆。”
“呀,孫羽啊。這家夥可是個狠角色,嘖嘖嘖。”
“白泣?咦,白家那個小子嗎?嗬,真是有趣啊。”
“我還沒注意到,這是楊震啊!哈,果然有張楚!老兄,這次好玩了。”
這十幾個人除了少數還能沉得住氣以外,其他人仔細看了和尚的畫之後都忍不住驚歎。但奇怪的是盡管大部分人都震驚血月真的敢惹事的同時,竟然沒有一個人表現出退縮害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