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叫南音。曾經那個敢愛敢恨的女孩不過成了時光的祭祀品,原來在我的青春裏有那麼多人的過往,我曾經愛過的那些人在時間的印記中越來越遠,如果時光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給我愛,是不是我可以不用那麼難過。
南方的雨水總是很多,多到讓人覺得惡心,我越來越多次地坐在窗前看淅淅瀝瀝的雨水,不想外出,不想跟任何人說話。那天在酒吧裏巧遇的那個人總算還是沒有繼續在我的世界裏繼續前行。我不知道以後的他是不是還會在那個酒吧裏偶遇到一個難過的少女,給她安慰和開導,我也不知道,我以後的世界裏是不是會遇到一個給我教導和安慰,而不會欺騙我的人,但是我希望會的,我的生命應該仍然是充滿著奇跡的,上帝之所以這樣對我不過是因為偏愛我而咬了一口我命運的蘋果。我看著淅淅瀝瀝的雨水竟然笑出了聲。
不管是傻蛋地自我安慰也好,或者是源自內心的明白坦然,我都希望自己可以把日子過得單純一點,單純到不去看外麵的世界,就可以不用想到心裏的傷。
“吃飯了,姐。”弟弟在外麵叫著我,他正如火如荼地準備考試,還有一年就中考了,這個孩子一直都很聽話,自從爸爸去世後,弟弟一直扮演家庭裏的主心骨,雖然他尚且年幼,但是我們一直把他當成我們的希望。不是顏家的,是我們的。從爸爸去世的那天起,我們就不打算在顏家繼續下去,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好的,就去。”我說著跳下了窗台,來到飯廳,姐姐正在收拾碗筷,看了我一眼,然後淡淡地說:“以後晚上不要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你一個女孩子,到時候如果有什麼事情就不好了。”我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對姐姐已經沒有那麼討厭了,她對我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一直憎恨她對我莫名其妙的報複但是至少從她的嘴裏我知道了林振風對我的愛,我知道了其實林振風還是在乎我的,他從剛開始就知道我的病,但是他一直都對我不離不棄,如若不是席以參的介入,我就不會失去他,說起他,我又頭痛起來。
“姐,鍋裏還坐著湯,我去看看。”弟弟說著進了廚房,飯廳裏隻剩我和姐姐兩個人。氣氛瞬間變得很沉悶,我低著頭扒著麵前的飯,不想搭理姐姐,但是姐姐的手一直那停在那裏沒有動筷。
“南音,雖然我很不願意說,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回去找林振風,他那麼愛你,如果有一天你再也得不到他了,你一定會後悔的,相信我,你一定會的。”姐姐說的很認真。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是她第一次讓我正視和林振風的感情,我有點諷刺地說:“你不是巴不得我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嗎,現在怎麼反倒成了和事老。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會有所安排的,想必也不用你來操心。”說完我靜靜地看著她。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死倔脾氣,容不得別人多說你兩句,如果你一直一意孤行,總有一天你會失去所有的人對你的愛,我說的是真的,南音,你一直被外公外婆寵在手上,他們可以給你任何的東西,你一直不知道資源共享,更不用說什麼為了別人著想,但是我和你不一樣,你還沒回來的時候,家裏已經蒙上了災難,家裏破產了,爸爸和媽媽顛沛流離,遇上討債的人我們隻能東躲西藏,這樣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所以我更懂得如何珍惜眼前的好日子,你卻不會,你一直覺得自己是最好的,你一直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要給你讓路,可是你錯了,你的性格並不會讓別人覺得你有多高貴,隻會讓人討厭。如今麵對自己的幸福,你還是如此固執,你覺得林振風會放下一切來找你嗎,你覺得他在被你傷透了之後還能回到你身邊嗎,如果一直在想著他可以先放下一切來找你,你就是太天真了,感情需要自己經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把你當做妹妹來對待。我也希望你能幸福,今天的話你可以當做沒有聽過,但是其中的道理還希望你能夠自己思量。”
姐姐說完問弟弟廚房裏的湯,起身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細細咀嚼她說的話。她說的是沒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唯一有的還是仍然願意等我的林振風,溫雅和席以參可以為了對方給我最致命的打擊,連何琉都參與到了整個陰謀之中,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不能夠發生在我身上的,要說我世俗也好,要說我識時務也罷,我隻不過是不希望自己再在絕望的漩渦中盤旋,我更不希望自己的餘生隻能在孤獨和痛苦中度過,為了以後我還是應該放下自己的壞脾氣,找回林振風。
但是我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神情,我的偽裝越來越爐火純青,我發現自己居然開始在冷漠的臉龐下藏著一顆禍心,我開始懂得怎麼尋找能夠跟我相依為命的人,雖然靠近他的目的不純粹,但是我還是容許自己這樣的心理和思想。我掏出了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林振風:“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你能不能出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