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雪蝶靠在窗台上,撫摸著肚子,臉上泛起陣陣柔光,想象著沈錦陌知道這個孩子的時候的驚喜,想象著孩子在肚子裏亂踢的情形,不禁輕笑出了聲。
“夫人,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在笑?”天天不解地說。
卓雪蝶回轉身子,說:“天天,沈大哥他不會有事的,他跟我說過,皇上封他為朝廷命官的時候賞給他一塊免死金牌,可保他五命,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他遲遲不用金牌,但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天天你不用擔心了。”
天天咬咬下唇,說:“夫人,您真的要把小公子生下來嗎?萬一被皇上知道,您和沈大人該怎麼辦?”
卓雪蝶聽了,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堅定地說:“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有任何的閃失,我會用我的性命去保護他,我相信沈大哥他也會這麼做的。”
天天卻隱隱有些擔心,當她把消息透露給沈錦陌的時候,他並不是很開心,相反,卻一直耿耿於懷可能會因此而丟命,究竟會不會冒那麼大的險保護夫人和孩子,她不知道,也不敢想,怕想了會和現實截然相反。
“夫人,外麵有個人捎來了一封信,說是您的兄長給您的。”香兒進來,遞上一封信。
卓雪蝶沒有答話。天天走過去,說:“給我吧。”說著就要伸手去接。
香兒卻說:“天天姑娘,那個人說這信件十分重要,一定要交到夫人手中,不得假借他人之手給夫人。”
天天退到一邊,卓雪蝶過去接手,問:“送信件的人是誰?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卻將信件交在了你手裏,由你交給我,會不會有些說不過去?”
香兒一顫,低聲說道:“夫人,送信的是奴婢的哥哥,他說是他的好兄弟從死牢中帶出來的。”
死牢?那就隻有沈錦陌了。卓雪蝶點點頭,說:“你下去吧。”
“是,夫人。”香兒畢恭畢敬地退下。
天天看著臉色淡然的卓雪蝶,歎了口氣,心道,不知道夫人的病什麼時候會好,如果沈大人真的和夫人在一起了,不知道會對夫人的怪病怎麼看,夫人有的時候沉著冷靜,和平時的她不一樣,隻是這樣的夫人很少出現,通常在外人眼中的夫人都是很單純很天真的,而且天真的夫人也想不起冷冽的夫人做過的事。天天當然不知道這叫雙重性格,二十一世紀很常見的。
“尋跡無處惹喧囂,洞天府中塑冰雕。一旦師從名門後,忘卻歸做負恩嬌。操戈難耐假呈孝,人生苦短歎戲了。三途河上急呼救,四旅川中慰我心,將軍征夫出塞北,美人暮去等君回。”卓雪蝶將信逐字逐句念出來,完了一頭霧水,“沈大哥怎麼寫了一首詩給我呢?不過沈大哥的文采真好。”
“夫人,會不會這首詩裏有什麼秘密?”天天問。
卓雪蝶笑道:“自然,不然怎麼會千辛萬苦地讓人捎帶出來呢?天天,你去把榮督王爺找來,別讓人看見了。”
天天點點頭,轉身跑出去。
等天天一走,卓雪蝶就又恢複成了平時的樣子,捧著信件發呆:“奇怪了,這是誰的詩作啊?怎麼會在我手中呢?天天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卓雪蝶將紙張放在桌子上,走出去。
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窗口飄進來,直接走到桌子旁,拿起信件看了看,略一思索,又飄了出去。
卓雪蝶在門口等了很久,問香兒天天的下落香兒卻說不知道,天天一般不會不交代一聲就出去的,卓雪蝶心裏焦急萬分。誰知,天天從外麵回來,還帶回了韓淩裘。卓雪蝶迎上去,道:“榮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