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近前的人指著沈錦陌命令後麵的人:“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得,把他抓起來帶去掌門和各位望族前輩那裏,這個人陰險狡猾,你們小心點。”
沈錦陌看出來人就是郢常,心裏還納悶怎麼會是他帶人過來的,怎麼樣在彌陀派的地盤上出了事也應該是當派的人過來抓他啊,但隨即想到自己被樸峰陷害了,也就不覺得奇怪了,這清月道和樸峰一定早勾結在一起了。
他很想反抗,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更加無法洗刷冤屈了?他可不想成為武林公害。於是乖乖束手就擒。
風流歌和那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沒有多加阻攔,風流歌小心地跟在後麵,那人卻在注視了遠去的人一會兒後,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沈錦陌被帶回了彌陀派,押著他的人要他跪在堂下,然後自成一組護在他左右,深怕他陰招一來擋不住,其實他們是多慮了,沈錦陌最多隻有輕功,就算被那個人說成有幾甲子的內力,他也不知道怎麼用,況且還連點感覺都沒有的說。
習武的人不怕毒藥,也不怕迷藥,單單就怕瀉藥,那種玩意兒,有股子小小的清香,放在水裏也不會讓人察覺,且不但耗費力氣,還很傷身體,最重要的是會折損一部分內力,這藥即時發作,也沒有任何前兆,一發作就跟要命似的,兩腿肚子打顫要是藥勁還沒過照樣得強撐著去如廁。
幾個望族前輩有氣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淩月仙子姣好的麵容也染上了疲憊憔悴之色,其他幾位望族前輩因為是男人,倒還沒看出比她更糟糕的氣色,卻也相去不遠了,各個狼狽至極,想來樸峰給他的瀉藥威力很猛,隻怕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完全恢複過來。其他人也全都站在旁邊,為他們護航,還有一些毫不相幹的人也湊在一起看熱鬧。
“你是什麼人?”放空沒了平時的慈愛,嚴厲地問。隻是脫口的聲音有些綿延無力,所以沒有威懾力。
沈錦陌按照最先進來的說辭說:“我是張峰大哥帶進來的彌陀派的小仆,我叫打醬油。”
“我彌陀派的人?”放空挑高了眉,加大了聲音,也因此引來一陣小小的喘氣。
張峰立刻出列,抱拳道:“回稟掌門,他的確是我彌陀派的人,日前他在我派牆上睡覺,據他說他是個慣偷,因為瞧著我派城牆上的地方寬闊所以想要借宿,我看他可憐,又不希望這麼小的孩子落入罪惡的深淵,所以就帶了回來,分在下人房。”
放空深知張峰的為人,知道他所言不虛,但是自己和幾個客人的確是被下了藥的,那麼問題就出在這個身上了。他剛要說話,郢常卻指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這個小人,他一定是使計混進來的魔教中人,我們曾經和魔教教主相戰於血澗山莊懸崖邊時,他就站在魔頭身邊,還因此為他擋了一箭而墜下懸崖,沒想到這個禍害不但沒死成,居然又出來害人,當真不可饒恕!”
在場之人皆為震驚,沒想到魔教的人居然混了進來,那在暗處的還有多少呢?於是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人人都在惶恐不安,有的膽子小點的已經飛箭般逃出去了,餘下的人也是議論紛紛。
放空勉強站起來喊道:“大家不要驚慌,魔教的人要是混了進來,早就動手了,豈會隻下了一天分量的瀉藥?我看這隻是個探路的,如今已被我們抓住,想來魔教以為我們不好對付,一定不敢輕舉妄動,大家不要自己亂了陣腳,給魔教可趁之機。”
不愧是彌陀派掌門,短短三言兩語就讓在場的人停止了紛嚷,注意力集中在了中間跪著的沈錦陌身上。
沈錦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樸峰陷害他下個瀉藥,還扯上了魔教?難道樸峰不但想要報複他,還想趁機撩撥大家對魔教的痛恨?可是那也該是下毒藥的呀,把這些人全部毒死,他再出來說幾句違心的話,想不讓這些人反都不行。百思不得其解的沈錦陌意識到現在不是追究最初原因的時候,連忙辯解說:“藥是我下的沒錯,但是那藥是樸莊主給我的。”
此言一出,原本安靜下來的廳堂又開始嘈雜,人人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樸峰,但見到他一臉灰敗之氣,聽到沈錦陌的話也沒多少反應,於是又把鄙夷的目光望向了沈錦陌。這小子,冤枉誰不好,居然冤枉最不可能最善良的樸莊主,真是不可原諒!
沈錦陌強調說:“真的,那藥的確是樸莊主給我的。”可是他這辯駁還真是沒有說服力,連起碼的證據都沒有,現在的沈錦陌可以說是比竇娥她二代都冤上幾百倍。
底下的人暴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