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說寶叔是去見了那個女人以後不見的,那個女人是唯一的線索。可是,這麼上門要人,有腦子的人都不會交人,說不定還會使計倒打一耙。“該怎麼讓那個女人自己把寶叔交出來呢?”沈錦陌習慣性地捏著下巴,尋思。他現在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臉上塗滿了黑乎乎的煤灰,又因為坐牢憔悴了許多,因此就算衙門的人站在他麵前也認不出他來,他很放心地遊蕩在大街上。
“小陌,你想到辦法了沒有?我們得快一點,要在獄卒發現之前回去。”展大站在他旁邊,假裝東張西望,口裏卻在對沈錦陌說話。
沈錦陌說:“展大,我發現你這小偷不是白幹的,連人都能偷出來,我真的是有點佩服你了。”想到剛才逃出來的時候,撞上偷懶回來的獄卒,展大讓他先躲起來,然後他跑到獄卒前麵虛晃一招,那獄卒以為看到什麼東西了,便跟著灰影消失的方向走過去瞧,展大趁機把沈錦陌往背上一扛,從他後麵溜了出去,嚇得沈錦陌一顆小心肝咚咚咚直打鼓。
展大得意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們展氏雙盜偷不出來的東西。”
沈錦陌壞壞地笑著說:“誒,話可不能說太滿,有一樣東西你就偷不出來。”
展大斜眼:“什麼東西?不可能,皇宮裏的寶貝我都偷了不少,怎麼可能還有東西是我偷不出來的?你說說看,我立刻就給你去偷。”
沈錦陌捂著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滾:“哈哈哈……哈哈哈……”
展大不樂意了,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小陌,你識相的趕緊說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展大立刻給你偷來,你要是專門尋我開心的,我現在就送你回牢裏。”
沈錦陌立刻停止笑,一本正經地說:“好,我說,我說的這樣東西就是……龍蘭的肚兜!哈哈哈……”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展大氣紅了臉,憤憤地說:“我以為我是江洋大盜已經夠邪惡的了,沒想到你是采花大盜比我還邪惡,那玩意兒能偷嗎?那是盜賊的忌諱!”
沈錦陌聳聳肩,一臉“我就說你偷不到嘛”的表情。
展大被激怒了,嗓子一開,說:“好,你等著,等這件案子完了我就偷給你看,到時候我要是偷來,你就得叫我三聲爺爺。”
沈錦陌料定他偷不到,豁達地說:“別說三聲,三百聲都行。”
“我們走著瞧!”展大氣呼呼地走了。
沈錦陌鬆了口氣,心想:總算走了,再不走我就可能真的要出絕招了。嗯?你問他絕招是什麼?其實很簡單,往大街上一站,把口的衣服扒開,一隻手搭著展大的肩膀,然後高聲喊“非禮啊”,接著趁展大被群毆的時候甩掉他逃走,就了,隻不過這個辦法太邪惡了一點,所以他才先嚐試了剛才打賭的那個方法的。
展大不走,他就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要是實在找不到凶手,寶叔的下落也查不到,那我就隻好跑路了,逃亡總比砍頭好,這麼個大的小城市,應該不會為一個逃犯勞師動眾到發動政府高級機關部門來通緝我的。龍蘭的話就說不定了,可是她也隻是個衙門的打手,還是女流之輩,政府會鳥她才怪。”沈錦陌細細為自己打算著,然後向周圍的人打探了曹爺家的住址,一路狂奔過去。
凶手,千萬別跑,寶叔,萬萬別死,他沈錦陌腦袋的“土地權”在你們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