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心怡的大舅卻是理直氣壯,說自己母親這病花個十幾二十萬,還能多活幾年,可其他姐妹都不願意掏錢,現在怪到他頭上,他自然不樂意。
“老太太這幾年都住在你家,你誰家也不讓去,說你是長子,理該讓母親在你家養老,誰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就是想獨吞媽的那處老院子。”
陸心怡的小姨怒氣衝衝,當場揭穿老大的心思。
“想得美,我也是兒子,那院子也有我一份。”陸心怡的四舅沉著臉,同樣據理力爭。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女兒也有繼承權,那院子不可能歸你們,我們大家都有份。”陸心怡五姨不滿的說道。
“你們還有完沒完,媽才剛閉上眼睛,你們想讓她死不瞑目啊。”方麗氣的臉都青了,現在該是討論辦後事的時候,一幫子女們卻是在這裏爭吵母親留下的院子,連她這個沒脾氣的人都怒了。
“老三,你這話說的,好像就你一個是孝女,我們都是不孝子女,媽這幾年病重,也沒見你來照顧幾天,這時候道來當好人。”陸心怡的大舅媽撇著嘴譏諷道。
“你這女人怎麼說話呢,我老婆每次來看望母親的時候,不都是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給臉色看,誰願意看你那張臭臉。”陸東沅一瞪眼,當場給老婆做主。
“姓陸的,我都懶得說你,你還有臉在這跟我理論,媽前幾年得病,你家花過幾個錢,拿著兩籃子破雞蛋,幾瓶子牛奶還當寶似的。”
陸東沅脾氣爆,那受得了這樣的針對,那些年家裏的確沒錢,可他人窮誌不短,當場就要動手,被方麗死死拉住,罵了一頓。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大過年的,又是在醫院裏,讓人笑話,有什麼話回家再說。”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急忙開口,倒是壓住了場麵。
陸心怡的大姨立馬挺直腰板,滿意的看了眼中年男子說道:“嘉恒啊,你在縣裏有點身份,你姥姥的後事你要多多跑跑,一定要辦的風風光光。”
“這個那是自然,隻不過現在有些麻煩,你們也知道我們方家那塊祖墳所在的山頭已經被市裏規劃開發,要從山上采礦了,最多幾個月那裏所有的墳墓都要遷移。”
眼睛中年人是陸心怡的表哥,是她大姨家的兒子,在縣裏銀行工作,也算是有出息的知識分子。
“現在市裏已經下發了文件,不允許再往山上埋葬了,姥姥的遺體可以火化,但這火化後該怎麼辦,你們這些長輩倒是需要商量一下。”
“那就在陵園買塊墓地吧,正好也可以把祖墳裏的長輩們遷移到陵園墓地,不然一動工,也是麻煩事。”陸心怡開口道。
陸心怡的話說完,所有人都神色古怪的看向了她,陸心怡的五姨陰陽怪氣道:“說的倒是輕巧,你知道現在在陵園買塊墓地需要多少錢嗎?沒有十幾萬下不來,而且還需要托關係。”
“這是方家祖墳,你大舅和四舅又不願意掏錢,那這錢誰出?”陸心怡的小姨也撇嘴道。
“十幾萬,身為子女們,大家一家分攤點不就行了。”陸心怡滿臉茫然,這麼簡單的道理,還用說出來嗎?
“那不行,我們是女兒,隻出父母的這份錢,方家祖輩修葺墳墓需要花的錢,理該方家子孫出。”陸心怡大姨說道。
幾個姐妹紛紛點頭,也都看向了陸心怡的大舅和四舅。
“讓我們出錢也行,但媽留下的那處院子拆遷後,沒有你們得份。”陸心怡大舅繃著臉說道。
“憑什麼?那院子怎麼說也有我們一份,你們有什麼資格獨吞。”
“就是,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了,這後事沒法辦。”
剛剛平靜下來的爭吵再次展開,陸心怡的舅舅和姨姨們臉紅脖子粗,都在爭取著自己的利益。
楊天聽的一臉無語,拉著陸心怡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