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長鴻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在夢中,他是一個事外之人,眾饒喜怒哀樂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
而那些人,隻看外貌,他全都不認識。
一片草長鶯飛,姹紫嫣紅。
一個少年身著貴重,笑顏明麗,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清新美好,他揚著笑臉向後麵叫了一聲:“少主,你快來啊!”
肖長鴻心中一緊,這個人,他素未謀麵,卻覺得如此熟悉。
被稱之為“少主”的那個人也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本以為所謂的少主應該也是一個少年,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眉目清朗的少女。
眉目清朗……為什麼他會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一個少女,明明穿的是盛裝華服,也不是最容易辨認的襦裙,他又怎麼知道這是一個少女。
少女穿的更為貴重華麗一些,是最深沉的暗紫,繡了麒麟,點綴了珠玉,肖長鴻忍不住想著,這是一國的皇子也有人信吧。
這種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在這個人身上也同樣存在。
他知道自己在夢裏,想來也是夢裏太過清晰的緣故。
她緩步走到了少年的身邊,伸手掐了一朵花,就戴在了他的發際,這才在唇角勾出了一個淺笑,眉宇間甚至還有一絲稚氣,卻盡是風流倜儻,意氣風發。
少年用手碰了碰頭發上的那朵花,還微微笑道:“好看嗎?”
“人比花嬌。”
少年頰邊飛起了兩片紅雲。
這時候,有人來找,恭敬地了一聲:“少主,族長找您。”
那少女斂了笑意,又對那個少年:“溪暮,你去那邊的暖亭等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好。”
少女跟著來人走了,視線轉換,下一刻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個中年女人,滿目威嚴和冷厲。
肖長鴻沒來由的心頭一凜,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如此……如此可怕,幾乎讓他不寒而栗。
“流光,課業完成的如何?”
肖長鴻一臉震驚的看向那個少女,她叫她什麼?
流光?
……北夜流光?
他……難道夢到的是北夜流光的前世?
正是恍惚之間,他沒聽到兩個人都了些什麼,等到回神的時候,就看那少女跪在霖上。
北夜流光……
他的北夜流光,可是一個從來不會下跪的人。
“母親,我和萬溪暮隻是平平之交,並無越界。”
萬溪暮……
肖長鴻大腦一片空白,這真的就是北夜流光的前世,而據她所,他的前世就是萬溪暮。
可是,這是真的嗎?
如果因為一個夢,讓他有了不好的想法,那是不是太過荒謬?他是不是被空異局的人控製了?不定是顧晟想要讓他不再喜歡北夜流光,所以想出來的這樣的下作手段!
肖長鴻掙紮著,想要從夢境之中醒來。
原來他隻是看個熱鬧,自認為自己是不想醒來,沒想到現在他根本就是不能醒來!
肖長鴻心中驚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隻告誡自己什麼都不能信,就當是看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