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兩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賀不逾什麼也沒問。
就像當初她殺光了那夥賊寇，就像她神一般挾持了翊帝。
對她，他總是格外的善解人意而無限包容。
那個答案，他知道是她不願意告訴他的。
他就不問。
*
“這裏是北涼？”
姬時：“嗯。”
賀不逾從胸前摸出了一個巧的信號彈，對著空發射了。
姬時扶著他靠坐在樹幹邊上。
“姐，我的人很快就會過來，如果你看我睡過去了，記得叫我，讓我保持清醒。”賀不逾認真叮囑道。
看著他蒼白平靜的臉龐，姬時微微蹙眉，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忽然開口：“不逾，你恨我嗎？”
賀不逾一驚，猛地抬眸看她，就這麼一個動作也牽扯到了斷臂的疼痛神經，他額頭冒出了冷汗。
“你怎麼會這麼想？”
“若不是因為我，你又怎麼會失去一條手臂，你是北涼王，你是要上戰場衝鋒陷陣的，失去右臂，無異於折了翅膀的鷹，你……之後打算怎麼辦？”姬時將這些都掰開了揉碎霖去問他。
逼他快點接受斷臂的事實，逼他考慮之後該怎麼辦。
賀不逾卻沒有她想的那麼脆弱和優柔寡斷。
“沒了右臂，我還可以用左手，我使用過雙刀，但並不擅長。可能以後就得用左手握刀了，”賀不逾白著臉色對她露出一個淺笑，眸光深邃而平和，因為是為了她，他才可以那麼快接受斷臂的事實，一隻手臂換她一條命，值了，“再重新開始練左手刀法就行了。”
他竟是難得的豁達。
姬時眼中露出一抹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