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演員呐！
無語的李葉終於忍不住在心裏狠狠罵出一句髒話。
可表麵上卻不得不朝李世民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朝他拱手道：“多謝秦王殿下承情，下官為了大唐，為了殿下安慰，身死報國乃臣子本分，不論血灑沙場還是忍辱負重，都是子朝臣的份內事。”
李建成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狠狠盯住了李葉。
不得不佩服……這個的涇陽縣尉，隻是在一瞬之間，就牢牢地踩住了秦王、太子，這兩條大船。
若是他真心向己，那無疑是一大好處……
可若是他早已暗投了李世民呢？！
今日是否乃他與秦王密謀的一場好戲？為的就是麻痹自己？好伺機接近謀取大位？
李世民含淚繼續道：“……隻可恨奸人太狡猾，竟無一人落網，二人搜遍了涇陽全縣，也隻找到了幾個突厥探子，並未將那幕後之人找出來！父皇！兒臣委屈啊！馳援沁州是民下得令，這兵權也並非兒臣執意想要的！求父皇明鑒！”
李世民深深叩拜後抬起身委屈而悲憤地瞧著李淵，表情很決絕，仿佛隻要李淵再懷疑他一絲一毫，他將毫不猶豫地在這大殿內表演活人吞劍以證清白。
李葉有樣學樣，也拜伏顫聲道：“陛下明鑒，自臣治理涇陽之後，全境從無出現過如此禍事，實在是敵人太狡猾，下官不敢言功，隻求陛下明查秋毫！”
李淵目注李葉，溫聲道：“既然你之前便聞知刺客動靜，為何不事先稟告朝廷？”
李葉歎氣道：“臣痛恨自己的私心，謀殺秦王乃大的禍事，若不能拿到十足的證據，臣豈敢妄言？若是再因此惹到了那些手眼通之人，豈不是自尋死路……”
裴寂一直保持著沉默，眼睛卻盯著秦堪，目光露出幾分讓人看不懂的色彩。
李淵敲了敲案麵，擰眉沉思道：“李葉，李葉！你這個名字。朕今年已聽到過多次了……”
裴寂上前拱手道：“陛下，李大人自印刷術一事起，這半年來對朝廷也算是立下不少功勞……”
李淵點頭：“這些朕也有所耳聞，嗬嗬，你很不錯。”
李葉微顫，從一個皇帝口中出“你很不錯”這樣的評語，有時候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好話，是怪他太過招搖了？還是真心誇獎？
“陛下謬讚，臣愧不敢當。”
李淵笑了兩聲，又蕭然一歎，道：“你那活字印刷術倒是絕佳，可惜我大唐……”
著李淵忽然住了口，李葉很清楚他想什麼，大唐之所以能夠克勝那麼多反王勢力，其中與那些世家貴族的支援是分不開的。
印刷術如此抨擊其世家壟斷地位的東西，怎能大肆推廣？至少現在不能！
他很理解李淵的心情，那是一種帝國初建時不得不妥協的無奈。
李建成見李淵的態度越來越偏向李世民，不由急了。
事情到了這地步，巧言令色已然無用，他知道自己差了一步，就算刺殺李世民的背後主事真不是他，但下朝臣、百姓，又有幾個人會相信？
就算李世民沒有證據，指不出他這個背後主謀，但李淵的態度轉變，卻讓他很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