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
T台本就是一個展現美的地方。
怎麼可能會接受一個瘸子呢。
怎麼可以呢......
知樂蜷縮成一個蝦米的性狀。
躲在被子裏，小聲的啜泣。
不會有的......
再也回不去了......
知樂的眼淚順著臉龐，滑進枕頭裏。
以前的所有，都隨著眼淚，流進枕頭，消失在黑夜裏。
在知樂看不見的地方，手腕處，又一圈黑色的霧氣，纏繞在她的手腕上。
慢慢的向上盤旋。
驟然，那黑色惡的霧氣消失了。
“閨女，要喝甜湯嗎？”
“爺爺剛剛煮了一點”
爺爺蒼老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知樂小心的抽了幾張紙，悄悄的擦過眼睛。
才開口：“我......我等會兒下來喝”
“好”
“爺爺先睡了”
“記得喝甜湯”
知樂聽著爺爺的拐杖在地上咚咚咚敲走的聲音遠了，才從床上做起來。
摸了摸泛紅的雙眼，披著外套出去。
知樂出去的時候，爺爺已經去睡了。
桌上放著一碗甜湯，還冒著熱氣。
知樂端著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鹹鹹的眼淚掉進甜湯裏也變得甜甜的。
這是爺爺專門為她做的甜湯。
爺爺年紀大了，根本喝不了。
恐怕是爺爺聽見自己的動靜，才起來做的。
知樂一邊哭一邊笑。
其實，也不是那麼糟糕。
至少，還有人支持她。
至少，還有爺爺關心她。
她也不是一個人。
還是有人希望她好。
還是有人希望她快樂。
——
第二天，花兒在院子裏見到知樂的時候，總覺得知樂有哪裏不一樣了。
可是，對方還是那副模樣。
做什麼都淡淡的，慢慢的。
不慌不忙的樣子。
說不上哪裏變了。
“樂樂，早”
“早”
說完，知樂又繼續手裏的動作。
“你在做什麼？”
花兒走過來問道。
“爺爺今早給了我一點油菜花的種子”
“爺爺讓我幫忙中上”
“來年不僅可以榨油，還可以看油菜花”
知樂笑著說到，白嫩的雙手捧著泥土，堆成一堆。
花兒是第一次見知樂說著麼多話，也是第一次見她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
看見知樂的笑容，花兒第一次後悔為什麼自己是數學老師而不是語文老師。
如果是語文老師大概會有一萬種讚美她笑容的話。
然而，花兒隻有蒼白的說到：“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你應該多笑笑”
“好啊”
知樂拍拍土，回答道。
以後啊~要多笑笑，爺爺才不會擔心。
“油菜花不是這樣種的”
花兒看見旁邊還有一堆油菜花種子。
再看看，知樂用手一顆一顆為油菜花種子挖家，不知道這麼多種子，要種到猴年馬月。
“我幫你吧”
“謝謝”
兩人忙活了一上午，終於將所有的油菜花種子全部種滿。
知樂滿意的看著巧克力色的土地。
來年春天，這一片空曠的地方將長滿黃色的油菜花。
“石老師——”
程乖乖在屋裏喊著，人已經跑出來了。
“怎麼了？”
“屋裏有老鼠！”
程乖乖害怕的比劃了兩下：“這麼大”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