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大河東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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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藍的天上有些雲朵飄浮,太陽西落,已經是臨近黃昏的光景。有一隻飛鳥從空中飛過,它低頭俯視了一下地麵,看到的地麵被鮮血染紅的已經看不到原來的顏色。

        血染大地,滿目瘡痍。

        羅森帝國蓄謀已久的一場奇兵衝襲,被塞納爾無畏的將士們和那一襲青衣攔了下來。

        一開始的斬首行動,就使羅森折了天變境的一位供奉法師和念師,和一位從神庭請來的大法師。

        兩千跨河而來的羅森精銳士卒,有近七成被留在了河的西岸,再也無法回到故土。

        四位天變境界的供奉法師,僅有一位僥幸逃走,另外三人也全都死在此地。

        暗中護衛君主的三位天變境界武者被亂軍砍成肉泥。

        羅森所向披靡的第七聖殿八百殿騎兵十不存一,沾滿鮮血的金甲鋪滿河岸,以及他們那勇猛無雙的騎士長泰格兒,也被永遠埋進了這片土地中。

        狼子野心禦駕親征的羅森新帝,帶著那位神秘的祭酒和最後的一百餘名部下,狼狽的坐上戰船逃回了他們的家鄉。

        滿是雄心地侵略而來,灰頭土臉的敗逃回去。

        傑諾贏得了一場偉大的勝利。

        代價是整座塞納爾軍寨幾乎被夷為平地,軍寨副官威爾洛身死,大法師費戈薩重傷昏迷,安戈爾自爆化為焦土。

        兩千英勇將士再也無法回家。

        不過這就是戰爭。

        而這場戰爭,是傑諾取得了勝利,喜極而泣的歡呼聲震響塞納爾河岸。

        伯約和青衣軍師策馬來到了岸邊,看著羅森的戰船漸漸遠去。

        “這羅森新帝倒也是一個梟雄。”伯約歎氣道:“可惜沒能在此地斬殺他。”

        青衣聞言沉默片刻,後搖頭道:“若是不計代價,倒也能將他留在此地。”

        伯約聞言微愣,若是旁人定會問一句“那為何不殺了這皇帝?”,而作為徒弟的伯約自然沒有問,他知道自己老師不會做沒有道理的決定,他知道一定是自己有什麼沒有考慮到。

        思索片刻後伯約試著問道:“不管這澤西有何手段,都不可能真正在短時間內使朝野上下聽之任之,他此次兵敗,足以讓那些被他強行壓製、卻實際心有不滿的朝臣心生極大的裂隙,甚至自此內亂也未嚐可知。再說羅森老皇帝使百姓安家樂業了幾十年,他們早就習慣了這四海升平的安寧,而有這樣一位殺伐心重的皇帝,恐怕用不了多久,羅森就要從內部瓦解。”

        “沒錯,我任由此人回去,因為我明白以我國實力無法全麵戰勝底蘊遠超過我們的羅森帝國,而我卻自認為能夠壓製住這位新帝。”青衣淡然說了一句。

        伯約抱拳表示受教了,這位已經鬢發微白的國士給伯約的震驚太多了,他已經習慣了,就像絕大多數傑諾的百姓和將士一樣。

        青衣軍師這時問道:“那個天行者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原本我就看出他來曆有問題,我還暗中提防,後來發現此人並非羅森奸細,後來隱隱發覺他的身份恐怕超出我的想象。直到後來,他坦白他是天行者。”伯約想起之前一幕,輕笑一聲道:“他在戰鬥中破境,以初入地轉中境的境界就喚出了武靈,我才相信他真的是天行者。”

        青衣軍師沉默了片刻,他知道伯約生性謹慎,不會妄加猜測,他是相信伯約的判斷的。他看向遠處天空,喃喃道:“眾神隱,天穹開,天降行者遊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