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陵堅持道:“您幫了我大忙,總得讓我表示感謝。”
公孫隱見薑陵堅持,便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推回了琴音成念,說道:“這銀錢和琴譜可以留下,但這修行秘籍必然珍貴無比,哪能隨便送人。”
薑陵說道:“若小蟬有心修行,就可一看。”
“她隻會彈彈琴,哪裏會修行。”公孫隱還是不敢接受。
這邊一直沉默寡言的公孫蟬卻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接過《琴音成念》,堅決道:“我要。”
公孫隱又驚又怒,道:“你這孩子,胡鬧什麼,快拿回來。”
“我沒有胡鬧。”公孫蟬攥緊秘籍,目光堅定地努嘴道:“我要修行。”
薑陵出言提醒道:“這功法並非基礎功法,若你有機會拜入哪個師門,能夠學習念術,才能真正看懂這本書。”
“這...”公孫隱一時也有些糾結,片刻後他歎氣道:“你不知道,這丫頭一直有心想要修行,不過修行一途何等凶險,我本是不想讓她踏足那領域的。不過今日你身為天行者,來找我修琴,又留下秘籍和琴譜,恐怕也算是天意使然。過幾日夏方皇家學院招人,我便送她過去,若能僥幸被錄取,就由她去吧。”
薑陵聞言微微點頭,心情卻不由低沉了一些,他聽出老人家話語之中那份疼愛和悵然,想來老者明白自己年事已高,又身患疾病,已經時日無多,無法再陪這小姑娘太長時間,便決定不再束縛太多,讓孫女去走自己想走的路吧。
薑陵回身一腳踢醒了黃烈,而後轉身對公孫隱道:“我要去青江江畔看一眼。”
公孫隱想了想,問道:“也是因為赤曜星官在那裏隱居過?”
“沒錯。”薑陵點了點頭。
公孫隱說道:“出了南門,再走兩裏便是,我叫蟬兒帶你去。”
薑陵道了聲謝,沒有推辭。
性情冷淡的公孫蟬拿了薑陵的秘籍,對他的態度這才好了一些,雖說依舊沒有笑臉,但很積極地領著薑陵和黃烈走出了屋子。
黃烈也是興奮地摸著自己的紫衫弓,嘀咕著這弓威力又能上漲個兩成左右,算是沒白陪薑陵跑這一趟。
薑陵知道所剩時間已經不多,幹脆使喚黃烈背起公孫蟬,而後快步通過南門,直奔青江。
大約十分鍾時間,三人來到了江畔。
江水起伏流淌,千百年來不曾停歇,在另一邊鬱鬱蔥蔥的萬鬆山的映照下,江水的確泛著青色,而且此處水流較緩,並不湍急,如若一位穿著青衫的芳華佳齡女子,清新秀麗而靈動活潑。
薑陵深深吸了一口濕潤的空氣,閉上眼睛聽那江水流動的聲音。
下一刻,薑陵身後華光一閃,出現了另一道身影。
那華服公子邁步向前,望著對麵的萬鬆山,看著眼前的青江水,滿目的懷念與感傷。
他在青江邊蹲下,雙手捧起一捧江水。
斜陽灑下,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落在那波光粼粼的江水上,浮浮沉沉。
公孫蟬震驚之餘,看著那江畔夕陽下的公子,不由心情受到感染,莫名傷感。少女喃喃道:“他一定是在思念著什麼人吧。”
“是啊。”薑陵張開眼看著那孤單的背影,道:“青江還在,青山依然,但那個愛下棋的朋友,和陪他一同譜曲的姑娘都回不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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