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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的一句髒話,罵得戴安瓊斯一愣,而後他麵容鐵青,道:“惡心的東方人,你找死。”
說完,戴安瓊斯再一揮左手,這一次沒有螺旋的念氣彈打出,而是一道貼地而走的狂風直奔薑陵而去,這狂風比凜冬之地的寒風還要淩厲數十倍,地上的積雪迸飛,那堅硬的土地都瞬間被割出了凹槽。
這仿佛裹夾著無數刀子一般的勁風,轉眼便來到了薑陵麵前。
戴安瓊斯漠然道:“之前那兩人,就是死在這一招之下。”
又是藤牆豎起,但是這道藏著無數鋒芒的勁風轉眼間就將堅韌的藤牆切割得靈屑紛飛。
林不負也轉頭瞥了一眼這邊,異色雙眸也是略微驚訝,她自語了一聲:“秋田家的秘術萬刃伏龍卷?”
眼看著藤牆再有片刻就要被這千刀萬刃給攪碎,林不負猶豫要不要出手相助。
就在這時,一陣琴聲響起。
“那小子不用你操心,還請你...正視一下與我的戰鬥!”
林不負霍然一驚,轉頭看到郝威廉已經猛然衝刺,無視兩道從他背上劃過的冰劍,來到了她身前。
“秦王劍法第三式,滄瀾雷行!”
郝威廉右手劍上下抖動,如若波瀾一般,卻以極快的速度劈了過來,仿佛海上的浪濤拍打向礁石一般。更讓人驚奇的是,他左手也右上而下,斜著斬落,劍身之上帶著隱隱紫光。
“秦王劍法第七式,紫煌風隕!”
他竟以左右手用出了不同的劍法!
林不負藍色瞳孔之中綻放幽光,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她高喝一聲:“冰山矗立!”
轟!
瞬間堅冰衝天而起,甚至整座雪山感到了一絲晃動,林不負身邊竟是升起了五六米高的寒冰,將她裹在中間,若遠遠望去,仿佛她就被凍在一座冰山之中。
距離太近的郝威廉被冰山一下子撞得口吐鮮血,倒飛而出。
但在這前一瞬,滄瀾一劍斬了下來,如風掠地的一劍也斬了下來。
嘭!
冰塊炸裂,右側被滄瀾一劍斬中,冰塊迸飛,轟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左邊卻是隻讓冰塊上出現了一條細線,而線的末端落在林不負身上,畫出一道血線。
林不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從左肩到胸前,衣服裂開了一個細口,裏麵是一道近乎見骨的劍傷。
她有些惱火地伸手抹了一下自己胸口,傷口上便凍上了一道冰霜,以此來簡單粗暴地止住鮮血。
她在冰塊之中舉起手,道:“你說的對,我應該相信自己的隊友。”
轟,冰山碎開,無數的冰錐冰塊鋪天蓋地地砸向郝威廉。
郝威廉舞動雙劍,快得看不清劍的軌跡,他咬著牙,低吼道:“我一定能贏得了你!”
“是麼?”林不負那對異色瞳孔之中毫無波瀾,她聽到有琴聲從耳邊傳來,心中安穩了一些,漠然道:“我會全力以赴的擊敗你。”
琴聲奏響,鐵馬踏破冰河而來,騎士揮舞著長槊,步卒持盾衝鋒,箭矢如蝗飛來,盡數衝進了那席卷而來的刀風之中。
一曲入陣曲奏響,將那鋒芒無數的勁風給止住了!
戴安瓊斯看著薑陵身後那身體熒光、姿態飄逸的撫琴
武靈,點頭道:“還以為你不準備把武靈叫出來了呢。麵對我還想留手,你還真的有膽子。”
“你早說你叫戴安瓊斯,我早就叫他出來了。”薑陵往嘴裏塞了一顆碧果丹,冷哼道:“現在也不晚。”
“你這武靈琴彈的不錯,想要靠他來和我憑念術?”戴安瓊斯問道。
薑陵笑了笑,道:“我倒也懂一點,今天正好拿你試試手。”
“哦?”戴安瓊斯眯著眼睛有些不解。
薑陵掏出黃楊琴,而後喚出兩道藤蔓,一個當做長椅,一個當做長桌,他和周瑜一起坐下,姿勢幾乎一模一樣。
戴安瓊斯眼睛重新長大,略顯詫異、
薑陵微微一笑:“獻醜了!”
噔!
兩把琴的音色略有區別,但由於它們同時響起,聽著便混成了一個聲音。
琴音奏響,這是一曲江左賦。
這是除了雨落青山之外,薑陵能夠完整彈奏的第二首曲子。雨落青山攻擊力不強,更適合防守和輔助別人,薑陵在此時自然要選擇江左賦。
琴聲清楚悠揚,如若烏篷船劃開水麵的聲音,又似扣楫中流,在江麵泛起漣漪。
戴安瓊斯知道音念術有著音域一說,若是自己被籠罩進入,再脫身就會極為不易,幹脆也不聽曲子,直接揮手,再起勁風。他喝道:“吵死了!”
眼看著地麵翻卷,暗藏無數鋒芒的勁風又如遊龍一般衝來,薑陵和周瑜心有靈犀,同時將目光轉移,音域回撤,琴音再響之時,那一江東流水便與那狂風撞在了一起。
平地起驚雷!
兩者交擊的地方炸開一個大坑,有無形的念氣刀刃迸飛,打在地上便是一道平滑的割痕;也有琴音蘊藏的能量逸散,將周圍的白雪盡數揚起,而後蒸發,化成一片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