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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城中心,那兩尊石獅子拱衛的府邸,雖然算不得是極盡奢華,但也是大氣華貴。畢竟這裏是白落城的城主府。
府內主樓的二樓露台上,站著一道纖細的身影,她穿著一件寬鬆的銀白色袍子,柔順的黑色長發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肩頭,秀發上的濕潤證明她剛剛梳洗過。此時她雙手搭在楠木欄杆上,左手輕輕拍打了起來。
在樓前的地麵上,半跪著兩個人,聽到那輕微的拍打聲,兩人同時抬起頭來。
作為追隨城主多年的親衛,他們明白這個小動作代表著城主大人已經憤怒到想要殺人,他們自然靜候著城主的指令。
“青梅竹馬,這名字是誰給起的?一個是修煉旁門左道手段殘忍的女瘋子,一個是為了這個瘋子不惜欺師滅祖放棄大好前程的傻子。這名字給他們,實在是瞎了眼。”城主喃喃開口,悅耳的聲音之中透著威嚴,她聲音漸漸變得低沉道:“瘋子雖瘋,傻子雖傻,但還不至於不知死活。”
“城主,生了何事?”一頭棕色碎發向四周炸開,麵容不怒自威的親衛金獅問道。
安玉瑾抬起頭遙望西北方向,露出一張帶著三分英氣的俊俏臉龐,她皮膚白皙,蛾眉秀氣,雙眸凝光。隻聽她聲音如同峽穀裏悶響的風般低聲道:“有人不守規矩。”
金獅麵色一沉,道:“銀象已經出府,黑彪也還沒有回來,想來已經去收拾那些不守規矩的家夥了。”
一旁身著一身黑底紅紋長袍,頂著一頭狂亂紅發的赤蠍眸子微凝,道:“這便證明城內的情況已經有些不妙。”
金獅眉頭一皺,怒容道:“還有人敢對我們城主府的人出手?”
“這一次奪珠大會來了不少名聲在外的強者,也來了些來路不明的家夥,比以往幾次大會可是更加熱鬧啊。”安玉瑾呢喃一句,而後一拍欄杆,輕哼道:“隨我出府。”
“城主。”赤蠍突然開口,麵帶幾分凝重道:“還是由我和金獅先出去看看吧。”
金獅明顯沒有赤蠍腦袋靈光,但他聽得赤蠍開口,轉而也想到了些事情,沉聲:“你是怕有人故意引城主出去?”
“以防萬一,城主還是在府內稍等片刻。”赤蠍如此說道。
安玉瑾沉默片刻,道:“好,你二人先出去看看。”
“是。”金獅和赤蠍應了一聲,雙雙離開。
安玉瑾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而後她喃喃自語道:“在這裏守了九年,似乎也是時候了。”
她遙望向城中某一處,就像是在與身旁的人說話一般輕聲道:“師父,可以麼?”
片刻後,她似乎得到了某種回應,微微點頭。
安玉瑾從懷中拿出了一顆珠子,這顆珠子與東海龍珠材質相同,溫潤光滑,碧綠熒光,但它的大小卻足有雞蛋那麼大,是普通龍珠的五六倍。
要知道東海龍珠一般皆是貓眼般大小,平常的東海龍珠價值倒也算不得高昂,但正因為東海龍珠大多太小,所以每大一分,價值就要翻上一倍
。
像她手掌中這一顆,足以堪稱稀世珍寶,價值連城,想來蘭茵國內隻有皇後鳳冠中央那顆足以媲美。
但如此寶珠在安玉瑾手中自然不僅僅隻是裝飾品,她握住這顆龍珠,而後龍珠便散發出微微光芒,而後有一股肉眼看不見、而且即便是念力也感應不到的氣息從龍珠內升起,直衝雲霄。
“想攪亂我這奪珠大會,是不是已經晚了些?”安玉瑾自語了一聲,那對明亮眸子凝光,又道:“看看今天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
薑陵逃出了大約兩百米遠,確認沒有人追上來,他才躲到一處民院之中,開始處理傷口。
在他右胸處,有著一個血窟窿,傷口極深,已經傷到胸骨和肺髒。
那馬青施展的念氣長矛著實厲害,威力驚人,而若是他用的不是這招,而是龍嵐貫日,想來薑陵胸口早就像蔡孝敏那般被洞穿,不死也要交代半條命。
薑陵喘著粗氣,用外傷藥敷了一下,而後扯下院子裏晾衣杆上掛著的一件布衣,撕下一條將傷口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他將剩下的半截布衣裹了幾枚銅板扔在了院子裏,而後他小心感應一番,發現還是沒有人追來。
“這對狗男女,竟然繞到了後麵,若不是蔡孝敏提醒一聲,恐怕我也難逃一劫。”薑陵心中自語,而後也不由有些關切蔡孝敏的安危。
“以她的狀態,恐怕是逃不掉了,就看那對狗男女會不會下殺手了。”薑陵暗自盤算著,按理說無冤無仇,在蔡孝敏身上已經沒有龍珠的情況下,對方也不是非殺她不可,畢竟奪珠大會有規矩要求不許趕盡殺絕。但是...那對夫妻看上去可不像是心慈手軟的主,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不顧規則而殺死蔡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