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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城西門外,出現了一行十一人,他們之中大多數人皆是身穿白袍,袍子的袖口和下擺上繡著淡藍色的雲紋,在心口的部位,則有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字,那是一個‘神’字。
領先的一人則有所差異,這是一位中年男子,皮膚微黑,眉毛厚重,有著一對神采奕奕的眼睛。他身上穿的,亦是白色底麵的袍子,但上麵繡的卻是淡金色的雲紋,而且雲紋覆蓋了袍子的下半部分,在金雲直接,還有著銀色的點點星辰。
仔細看去,那些金雲不但精致漂亮,而且竟還緩緩移動著,那些星辰也在明暗閃爍。
這人身上穿著的如同是不是一件袍子,而是將天幕摘下,披在了身上。
這是神庭昭諭司命的袍子。穿著它的,自然就是神庭之中位置極高,號稱世間最聰慧、最能解讀神意的昭諭司命。
興康城昭諭司命,周柯寒,玄極中境靈術宗師。
他望著已經近在眼前的白落城,麵容凝重,緩緩開口道:“九年了,竟然足足容她胡鬧了九年,難不成是我們神庭怠惰了?”
城門處自然有著守備軍,他們見這樣一行人來到城門口,自然是心中驚疑。
有一位入職沒多久的年輕小夥,隻記得城主的命令是奪珠大會開啟後便不許閑雜人等入城,便直接對下方高呼道:“白落城此時禁止進入,你們是何人...”
在這年輕士卒旁邊,那城門守備軍的隊長正處於驚愕之中,聽到手下的呼喊,頓時渾身一涼,心髒停滯了那麼片刻。而後他反應過來,一腳將那年輕士卒踢倒在地。
這初出茅廬的傻小子不知道那一身衣服代表著什麼,但他可是知道的。這就是活在世間的一群神仙,哪裏敢招惹!
守備隊長麵部僵硬,拚命擠出一個卑微的笑臉,低頭道:“不知各位大人來白落城所為何事?”
周柯寒望著緊閉的城門,沒有說話,如同沒有聽到。
在他身後的兩位神庭執事,抬起頭,淡漠地望了守備隊長一眼。
守備隊長,隻覺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嘴巴,而後急忙說道:“小的該死,不該多嘴,我這就打開城門請各位進來。”
“隊長?”旁邊另有一人小聲問了一句。
守備隊長聲音低的如若蚊鳴,他說道:“那可是神庭,我們擋不住,而且將他們拒之門外,才是給城主找麻煩。你快去通知城主,我來開門。”
“不用了。”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隊長一愣,卻發現聲音傳來的方向不太對勁,他低頭一看,城外已經沒有了那些人的身影。
而那剛剛被他踢倒的小兵已經爬起,他瞪著驚愕的雙眼,咽了下口水提醒道:“隊長...他們已經...”
隊長猛然醒悟,轉身來到了城牆的另一邊看向城內,發現那十一人已經進了城,正朝著城中心的方向走去。
守備隊長無暇考慮這群人是怎麼悄無聲息就穿過了緊閉的城門,而且這群神仙做到這一點他也不意外。他隻是抬手又在另一邊臉頰扇了個巴掌,讓自己冷靜一點。他說道:“快,快通知城主。”
“他們不會是奔著城主來的?”那年輕小兵擔憂地問道。
“那還他媽能是奔著你來的?”隊長沒好氣地罵了一聲,而後說道:“趕緊讓城主小心一點。”
那小兵一陣後怕,哭喪著臉說道:“神庭要對付我們城主,那我們怎麼辦?”
“還他媽能怎麼辦?你是白落城的守軍,當然聽城主的。”隊長走到城樓內,拿起一根小銅棍,敲響了一口掛在一旁、隻有茶壺大小的青銅鍾,不過這鍾就像是實心的一樣,發出的聲音很微弱,根本傳不了多遠,但它其中實際上內嵌著陣法,可以直接向城主府傳達信號。
敲擊的頻率越為急促,就說明事情就越緊急。
守備隊長的手臂都在發抖,敲擊的很是沒有節奏,但絕對足夠急促。
“都別怕。”隊長放下青銅棍,走到了城牆上,看著圍過來的一眾弟兄。他臉上頂著兩個巴掌印,手掌還在止不住的輕抖,但他目光堅毅道:“神庭是維護這世間秩序的神仙,又不是惡人。”
“可是他們要是來殺城主的呢?”年輕小兵還在追問。
這一次隊長沒有罵他,隻是認真地看著他說道:“那你就好好想想,是誰在養著你。”
“是...是城主。”
“不是,是蘭茵國!”隊長輕喝一聲,這一刻他的手臂也不再抖動,嚴肅道:“我們是蘭茵國的守軍,無論對手是誰,我們都要做好我們的本職工作。現在,靜候城主的命令。”
......
安玉瑾轉頭看向西門的方向,麵容沒有絲毫慌亂。
畢影從屋頂落下,站在安玉瑾三十步外,開口道:“安城主,今日我神庭為何來你白落城,你心中應該有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