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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殘月升空,點點星辰在夜幕之上隱隱閃爍。
原本狼藉的地上,突然盛開了爭相鬥豔的朵朵繁花,見到這些漂亮的花朵,典刑司命瞳孔一縮,麵色異色。
花茗則是一愣,而後麵容複雜,瞬間眼眶濕潤。
“醉花樓!?”典刑司命咬牙切齒,看向一個方向,眼睛都要冒出火來。
那邊走來了九個人,皆是衣裙飄動,仙氣超然,為首兩人皆是中年女子,一人鬢角微白身著暗紫色長裙,手持一把蟠龍吞珠杖。另一人眉目鋒利,身著深青色道袍,手持一把拂塵。
在二人身後跟著七人,其中有著蘭安岐、安一飛和紫兮三人,三人皆是身上帶傷,好在看上去並無性命之憂。另外四人,除了姚白鳳是年輕一代弟子外,其餘三人皆是師叔輩的人物,境界不俗。
典刑司命怒容喝道:“醉花樓,你們竟不惜萬裏趕來此地,意欲何為?難不成你們妄想救下這已經墮入妖道的女子?與我神庭公然對抗?”
手持法杖的女子乃是醉花樓二長老陶春瑛,她年紀稍長,但眉目間依舊可以看出年輕時的美豔的痕跡。此時她麵容肅然,不卑不亢地答道:“我醉花樓無意對抗神庭,但聽聞神庭扣押了我醉花樓的弟子,甚至還要將他們處死,我自然要來問個明白。”
典刑司命平淡道:“決意處死醉花樓三名弟子,乃是雲神宗所為。”
陶春瑛咬牙道:“他雲神宗憑什麼要處死我醉花樓弟子!”
典刑司命一指花茗,道:“這妖女為禍紅楓城,殺我神庭執事長,第二日便有你們三名醉花樓弟子來到這裏,而就在這一天,雲神宗三名弟子死在了紅楓城內,經雲神宗查探,斷定為你們醉花樓弟子所為。”
手持拂塵的醉花樓三長老肖成蘭冷笑一聲,道:“斷定?那就是沒有實際證據,更何況哪怕是證據確鑿,雲神宗又不是衙門軍府,有何資格定人生死罪狀?”
典刑司命眸子漠然道:“即便此事有神庭默許又如何?不過是以這三位弟子的性命誘使這妖女走出午夜之森,現在三位弟子不是好好的麼?”
“司命大人說的太輕鬆了吧,若花茗真的墮入妖道冷血無情,不肯走出這林子,你們是不是就要真的殺了我們三位弟子?甚至剛剛我們若晚來一步,他們都要被雲神宗的人殺害了!”陶春瑛目光如炬,直視神庭司命說道:“雲神宗與神庭一起出馬,追查凶手不成,卻要拿我醉花樓三名弟子性命做賭注,此事傳出去,不怕被天下人恥笑麼!”
典刑司命橫眉立目,說道:“放肆!之所以出此下策,還不是因著妖女而起,這個賬還未找你醉花樓清算,你又有何資格對我神庭指手畫腳!”
陶春瑛絲毫不退讓,鏗鏘道:“我師妹花茗,性情純良,自打拜入醉花樓以來從未做過惡事,潛風鎮之中遇到死靈法師鬼心,她與蘇正星少俠為了俠義二字,不惜舍命相搏,才沾染了死氣。她之所以來紅楓城,不過是為了尋求祛除死氣之法。哪怕是沾染死氣這兩個月,他們也從未傷害任何人。如此舍己為人的正義之人,你們神庭不但不幫忙,還苦苦逼迫,殺死了蘇正星少俠,致使我師妹傷心欲絕,無法壓製死氣,才有了今天這幅模樣。”
陶春瑛停頓了片刻,卻還是忍住了回頭去看自己的師妹,她眼眸微紅,盯著典刑司命道:“你說今天的事情是因為我師妹而起?難不成神庭就沒有責任麼!?”
“她來紅楓城這兩個月,可曾主動找過神庭尋求幫助?可曾主動訴說緣
由?都沒有。我神庭突然發現身具死氣之人,前往追捕何錯之有?若非她二人極力反抗,甚至還找來天行者與我神庭對抗,豈會遭至那般局麵。”典刑司命對於陶春瑛的喝問也不為所動,抬手一指薑陵,漠然道:“你可知這與花茗關係甚好,兩次特意前來相助的天行者是誰?他曾在風隱大路上挑動我神庭與世家的紛爭,在源法大陸上協助維洛舊國謀反,且就在昨天還在白落城相助叛神者對抗我神庭!這是霍亂天下、罪無可赦的極惡之徒,是我神庭必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