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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赦感覺自己醉了,喝了很多酒,有些不舒服。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冷白的臉上染了幾分醉意,他皺著眉,抬手鬆了鬆領口的領帶,冷聲吩咐保姆,道:“幫我準備一碗醒酒湯。”
“誒,好。”
沈赦每次喝多了酒就頭疼,每回都要等很久才能是
客廳的電視好像一直開著。沈赦抬眸看了眼,怔了一瞬,他盯著屏幕裏嬌豔女子,那幾滴眼淚好似流進了他心裏,他忽然覺得胸口有些發悶,不太舒服。
保姆將煮好的醒酒湯送到沈赦跟前,他低聲道:“放在桌上吧。”
沈赦已經記不清第一次見到阮甜是什麼時候了。
大概是周喬跑來跟他,她走丟的妹妹找回來了,當時他沒放在心上。
後來去接周喬上學,在周家樓梯口邊緣見到了穿著不合身的校服,緊張揪著自己手指頭的少女。
沈赦當時就覺得她上不得台麵。
他從不曾主動去關注過阮甜的一舉一動,大多數時候都是從周喬口裏聽見的關於她妹妹的事。
沈赦沒有想過,那個膽子又活的很拘謹的少女,竟然敢給他告白。
那封被當眾念出的情書,讓沈赦覺得被冒犯。
少年的自尊心,讓他覺得被阮甜喜歡上是件很丟麵子的事。
沈赦胸口悶得難受,他一閉上眼,就會莫名想起很多從前的事,腦子裏就是阮甜那張臉,他很想把她驅趕離開,但是控製不住。
阮甜給他送過很多東西,冬的帽子圍巾,還有些名牌手表。
沈赦知道她不怎麼用周家的錢,所以念高中的時候還輾轉在各個奶茶店便利店裏打工。
阮甜被秦遇他們在店裏刻意為難的時候,沈赦也隻當去找點樂子。
阮甜和他們不一樣。
她倔強,她獨立,她從不會示弱裝可憐,從這點來,她又是愚笨的。
沈赦不想惺惺作態去懷念那些被他忽略的記憶,畢竟曾經他也是真的瞧不起阮甜,對她有深刻的偏見。
他揉了揉泛著輕微刺痛的太陽穴,不知起意為何,他給阮甜打了一通電話。
意料之外,被那頭的人不留情麵的掛斷了。
沈赦臉色沉沉,手腕上的青筋一根根蔓延。
他還是不太相信,以前的阮甜滿眼都隻有他。沈赦隻當阮甜離婚時的那些話隻是嘴硬而已,怎麼可能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
“啪”的一聲,沈赦粗暴的關了電視。
*
掛了電話之後,阮甜隻有一個感受——真爽。
好在沈赦之後再也沒給她打過電話。
離婚時,
阮甜和沈赦的諸如“我們各自安好於涯”“祝你幸福”“對不起”之類的話,都他媽的在裝逼。
她巴不得沈赦孤獨終老!
睡了一覺,阮甜就把這事丟在腦後,全心全意的投入電影裏。
她的戲份不少,大多是和秦岸的對手戲。
秦岸雖然為人憨批了些,但他好歹是表演院校的優秀畢業生,台詞和表演都還不錯。
在表演這件事上,他也很專業。
程導拍戲時很嚴肅,用擴音器在和他們講戲,“阮甜,這一場是你要主動坐到他身上,明知道他是在利用你,也心甘情願裝傻被他離婚,眼睛裏含著淚,但是嘴邊又要笑著去摸他的臉,有些難,你好好揣摩一下。”
阮甜嗯了嗯,於是坐到一旁沒人的角落裏沉浸情緒。
她沉浸入戲時,最不喜歡被人打攪。
可秦岸這個瞎子很顯然就不會看人眼色,扭扭捏捏的靠近她,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洗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