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脾氣不要那麼暴啊,天氣那麼熱,很嚇人的,彎彎縮縮脖子:“那個,我有話要說。他醒了,不關我什麼事了,你們帶他去挖煤就好了,是他欠王東城錢的,不是我,我不過是陪客,我先回去了。”她推開他靠過來的頭。
那大漢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姑娘,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嘎,什麼腦子有問題啊:“不是啊,我是說真的,我是狀元爺未過門的娘子啦,到時候我會叫他好好謝謝你的。”好好地虐一下鳳禦夜,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惡有惡報,每每看到洛背上的鞭痕,她都內疚得要死,又氣又恨又難過。
“你真是腦子有問題,到了黑煤窖的人,豈能再回去,你們都是簽了生死狀的人,不想死,就聰明一點。”
什麼意思啊,她怎麼理不清楚,看向那幾個瘦小的男子,他們都低下頭,眼裏流露著悲傷。
“彎彎,就是你把我也賣了。”鳳禦夜一語驚醒夢中人。
“不會吧。”她大叫:“我都沒有簽什麼的,別以為我不認識字,你們快放了我,不然的話,林若風會把你們都扁成豬頭。”怪不得越走是越恐怖,挖煤,不會是山西煤炕吧,嗚,王東城把他們賣了。
“沒簽也得走,管你是什麼身份的,到了我黑煤窖,沒有幹個十年,就休想再回去。你們都是我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來的,不好好地幹活,就吃鞭子。”他凶惡地威肋著。
天啊,怪不得,要用鐵鏈來扛住他們了,彎彎想哭啊:“我不要去,我家林若風很有錢的,而且還是當今的狀元爺,叫他給你一萬兩銀子也行。”她的小命重要啊,十年,十年生死兩茫茫了,她到時都年近三十了。青春年華,不要埋在那裏啊。
那人大笑:“你盡管把身份報得高一些,別說是什麼?到了我的手中,你就隻有認命的份,我告訴你,小美人,到了哪裏,你可有得樂,包括你的男人,這麼美,怎麼舍得讓你們去挖煤呢?就算是皇上老子,我也不怕。”
“為什麼啊?”連鳳禦夜也不怕,後台多硬啊。在他麵前的,就是真裝的皇上老子。
“你話真多,如果在床上能那麼多話,就不若疼愛了。”他下流地看著她和鳳禦夜。“廢話再多一些,我會割掉你的舌頭,讓你說不出聲來,在煤窖,隻需要做事,不需要說話。”他陰沉沉地又回到前麵。
“那個,夜,你快點好起來吧,不然你就慘了。”他好起來,才能帶著她逃走。
這是什麼世態啊,全是怪他治理天下不好,才會弄成這樣子,都是他的責任。
他失笑,眼裏有說不出的憤怒,但是現在還不行,他還沒有恢複,那天又遇到龍嘯天了,和那二個人狠狠地打了場,然後又淋了雨,連夜的趕路,讓他費盡了精力,一直身體不太好,他也沒有理會。
“彎彎,你也好不到那裏去,我們得去看看,看看是誰那麼膽大包天,毒瘤不除,留著還會害人。”簡直是太無法無天了。說實話,他有些高興,可以和彎彎在一起。但是這也是他鳳朝的藏汙之處,他豈能容得下。
彎彎看著這幾個可憐的人小聲地問:“你們怎麼會賣身到煤窖呢?”
“彎彎,是我的錯。”鳳禦夜悶悶地說著。
一路上,越行越深,是山的小深處,然後是處處有人把守的地方。
吆喝的聲音,和著沉重不好聞的煤味混在一起,真的不舒服。
鳳禦夜已將她的發弄亂,然後將她的臉弄得黑黑的,不讓人肖想她的一根指頭。
這分明是奴隸製度啊,還能聽到鞭打聲,和怒罵聲,那些牢頭,隨意地揮著鞭子,催趕著人走快一些。
一張張臉,是那樣的無奈,那樣的哀苦,黑黑的臉,看不清楚顏色的手,王東城心真是夠黑啊,把他們賣到這個地方來。
才一下馬車,馬上就有人過來,要他們排好隊,一個人分到一塊牌子。
鳳禦夜捏捏她的手,叫她不要怕。
等了一會兒,一個胖得像是懷胎十月一樣的男人出來,色迷昏暗的眼看著他們轉過來轉過去:“媽的,竟然騙老子說有什麼美人兒和美男子。全都髒死了,拉去做事,沒撿完一百擔礦石不給飯吃。”
有人站了出來:“老板,說好是有得吃有得住的。”
“不餓是不聽話了,馬上就反抗了,這黑煤窖我說了算,進來了,你就別想著再出去,想反抗是不是,來人,把他拉下去重打五十鞭,扔到煤山上去曬個二天,讓人看著我老黑是姓白還是姓黑的。”
彎彎看不下去,想要為他說話,鳳禦夜拉住了她,幽深的眼看著她,叫她不能任意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