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南詔(1 / 3)

段溶月的生母鉞妃是南詔大將軍的女兒,但南詔王子嗣稀薄,這麼多年下來,僅有王後宮中的大王子平安長大,為了這個女兒能不出意外的健康成長,南詔王特意將她也放在了王後宮內一起養著。

後來又過十年,南詔王的子嗣們依舊隻有這一兒一女,他愈發的焦躁起來,開始四處尋方求藥,大肆的納妃選美,南詔的後宮裏一時間鶯鶯燕燕熱鬧非凡。

王後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床,對兩個孩子也並不上心,但大王子越來越野,年紀也學著尋歡作樂,反倒是公主識文斷字武功精進。

南詔王不止一次歎息這樣文武雙全的孩子可惜是個女兒。

直到有一他在花園撞見女兒和一個女人正相談甚歡時,一晃已過十餘年的南詔王才發現,自己把女兒放在王後處養,竟養的真忘了她的生母另有其人。

他沒有打擾他們母女敘舊,隻是在晚上看著滿屋子的美人倦怠的揮了揮手。

他走到了那個許久沒來過的宮殿,聽著院中長鞭啪啪的破空聲,一個想法突然占據了他的心神。

“好鞭法!”他鼓掌入內,唇邊挑起的笑意一如他們初見時般驚豔。

“大王。”勁裝的女子行了一禮,未曾想今生還有再見他的時候。

“月兒的武功也是你教的?”

“大王……”她著急的想替女兒遮掩隱瞞,卻被南詔王抬手止住了話音,然後他了些什麼,讓她的耳中嗡嗡作響,就連人走了許久都沒發現。

第二,鉞妃自盡的消息傳遍宮闈,而公主則被丟進了南詔軍鄭

後來,公主掌了兵權,王子流連煙花之地,後宮接連抬出死人……

隱隱的,像是預兆著南詔的氣數。

“父王,你到底對我母親了什麼?”段溶月的長鞭就握在手裏,鞭梢處鮮紅的血跡已然凝固。

南詔王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在院中揮舞長鞭的女子,身形靈動,長鞭隨舞。

他的視線愈發模糊起來,看見換了宮裝的女子步履堅定的走向自己,她:“大王的,我死就讓溶月掌兵權。”

“月兒聰慧,你教她這麼多年該學的她應該都學會了,接下來就差實踐了,我知道你向來有入軍中報國的誌願,但你身處宮中多有不便,便讓女兒替你實現夢想吧。結束自己的性命,脫離月兒與你鉞氏的關係,我就讓她進軍中磨練,直到可以親掌兵權。”

音猶在耳,卻已時過境遷。

“父王好盤算,放任王子哥哥流連花街柳巷,卻讓我一介女流之輩入軍中磨練受盡屈辱,待我掌了兵權,便可從旁輔佐,以保王子哥哥名正言順的繼位。”

“月兒,月兒……”

“父王,時間不多了,我也不再瞞你。”段溶月站起身俯視著他,眼中憂慮哀傷,卻毫無一點驕傲自滿。

“父王,你可曾想過一個病懨懨的王後如何能將兩個孩子撫養成人?闔宮上下,因何僅有一位王子一位公主?為什麼所有被父王寵幸過的女子都沒有身孕?為什麼有一些都突發隱疾暴斃?為什麼這宮中隻有一個人活到了壽終正寢?”

南詔王的眼裏是滿滿的不可置信,這些問題他不是沒想過,可最後一個問題卻是從來沒想過的,是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