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信使(1 / 3)

他們三個對坐著卻無話可。

薑驁離隻是陪秦艽出門,秦艽舍不得讓白卿安壓力過大,白卿安又不知道該怎麼把他們從事情裏摘出去。

就這麼喝著冷茶,相顧無言。

後來秦艽一轉眼看見已經快睜不開眼的薑驁離,才突然反應過來,起身扶起他向白卿安告辭。

白卿安靠著門,看著他們走過長廊,聽著他們走下樓梯,聽見秦艽柔聲對掌櫃的著“抱歉半夜叨擾了”,然後她轉回房裏趴著窗子,看著秦艽一手拎著大漠葡萄酒一手扶著睡眼朦朧的大師兄,一步一步消失在夜色裏。

白卿安歎口氣,轉回身時卻在桌角處又看見了那封信。

她的目光沉了下來,這般詭異的事,已不是有人盯住她而是完完全全的影人”就在她身邊。

白卿安的手按在劍柄上,眼皮微抬,緩緩地掃視著這間屋子。

上等的客棧廂房,橫梁、桌椅、浴桶、屏風、床榻、帳幔……櫃子。

她的視線凝在牆邊的櫃子上,雕花帶鎖的櫃子此刻似乎被燭光襯得有些不同尋常。

白卿安屏住呼吸向前走了兩步,忽而一陣風吹了進來,帶起了桌角的那張信紙,嘩啦啦一陣響讓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信紙被風卷起,飄起,風停後又飄飄然落下,落在了那個櫃子前不遠處。

白卿安用目光量了量,櫃子不算高,隻到她的腰部,但勝在寬,想必真要藏下一個人那實在是件輕鬆地事。

但若真的藏了一個人在櫃子裏,她這樣貿然行動,能製服對方還好,若是不能……

白卿安的心裏陡然一涼,要是真有人在她進京後就一直藏在她身邊,而她、客、謝憬淮都沒有一點發現的話,那麼此饒功夫造詣之高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可她又有何德何能勞動這樣的高手親自監視?

她想了想還是走到床邊坐下,又沉默一刻後才開口問道:“敢問是哪位前輩有事相商?一直不露麵未免太沒誠意。”

屋子裏安安靜靜,隻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

白卿安端正的坐著,等了三息後,便覺得就是自己犯傻,這或許根本就是她的錯覺。

窗子大開著,風吹進來帶起信紙又不是什麼稀奇事,送信的人輕功高些一息之間來去無蹤也不是沒可能。

於是想開聊白卿安幹脆側身一倒,和衣躺到了床上。

窗子還開著,蠟燭還亮著。

可就在她一閉眼的瞬間,她覺得似乎周圍瞬間黑了下來。

那種擋住了月光,吹滅了蠟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