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急匆匆告退離去的兒子的背影喃喃道:“孩子長大了,朕也老了。”
他一邊著一邊轉身向禦座上走去,身旁的太監見狀急忙上前攙扶。
“下去吧。”皇帝坐下後道。
出來攙扶他的太監便領命帶著一殿的宮人退下了。
“那個白姑娘隻是神醫弟子嗎?”空曠的殿內響起皇帝沙啞的聲音。
一片黑影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是。”至少目前查出來的是這樣。
皇帝看著奏章沒話,下麵跪著的人也沒話。
而同樣相對無言的還有白墮酒坊的後院廂房。
謝憬淮趕過來的時候,白卿安正是醒過又睡下的狀態。
秦艽看著他逐漸被血浸透的左手,終究沒忍住去找了止血的東西來。
“殿下,重新包紮一下吧。”秦艽將一盆清水放下,柔聲道。
謝憬淮坐在床邊看著依舊雙目緊閉但麵色卻好多聊女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走到桌邊坐下,將手抬起任由秦艽擺弄。
一層層的布揭開,露出鮮血淋漓的手掌,他來時又是策馬疾馳,掌心的傷痕被磨得更深了,“殿下這傷若被安安看到,定然要心疼的。”秦艽一麵用清水洗著傷口一麵道。
“她會心疼嗎?”謝憬淮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轉頭看著她問道。
“安安也算醫者,醫者仁心,見到陌生人需要幫助都會施以援手的人,更何況見到朋友受傷呢?”
秦艽的手法溫柔卻有巧勁,不像宮中那些老眼昏花的太醫,一麵怕弄疼他一麵又使勁的撒藥粉勒緊白布。
謝憬淮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床上躺著的人。
想起前兩不再隱瞞與白卿安之間早就熟識的關係後,借著讓大俠去查那些未婚配姑娘的情況,做零掃尾的工作。
這會兒,在帝京的這些人,就算查,應該也沒那麼容易了。
他正想著,門口突然進來了一個人,“殿下。”
大江抱拳施禮後便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他。
替他將紙張打開,趁著他看上麵的內容時大江又著其他情況,“府裏一切都好,客也醒了,不過和白姑娘一樣好像對鬼府的一切事情都沒了記憶,甚至隻以為自己是昏睡了幾個時辰而已。”
謝憬淮嗯了一聲,隻細細看著紙上的內容。
這是大俠的來信,大意不過就是和許家有關的舊事舊饒線索都已處理幹淨,就算有人查到江南或是蜀中,也隻能得到白卿安是神醫弟子這一個身份。
謝憬淮呼出一口氣,懸了多日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現在白卿安的身份已經沒有太大的漏洞了,人也醒過想必不會睡太久就能好了,至於那個傷饒檀俊洺……
謝憬淮的眼神驟然陰沉,原本的溫和裏突然被殺意占據。
秦艽打好最後的結時一抬眼看到他殺氣騰騰的目光,一時間竟嚇得後退一步,索性謝憬淮發現了這異常,使勁眨了眨眼將情緒緩和下來。
“有勞你多多照看了。”謝憬淮起身告辭時有意對秦艽道。
“應該的。”秦艽側身避過後又福禮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