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看著提起一個酒壇就往外衝的人笑著搖頭,當年在蜀中時,白卿安這謎一般的記憶力不止忘記過淩暮商的生辰,就連師父和她的也忘記過。
不過她倒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日子一的過,又不刻意去想日期,自然而然的就過了那一,等想起來時也隻是無奈的笑笑再補上一個禮物罷了。
當白卿安像一陣風一樣刮進得月樓時,淩暮商已然醉了。
她站在廂房門口彎身扶著膝蓋大喘氣,反倒是把開門出來的六月嚇了一跳。
“白姑娘,你怎麼……”六月背靠著門板手上還抱著一個銅盆。
“他……”白卿安拍著胸口順氣,“他睡了?”
銅盆裏搭著一塊濕布巾,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喝得再多也要洗把臉才睡覺。
“是,公子今日喝的不少,白姑娘……來晚了。”六月將門合上,端著銅盆對她道,現下就是放她進去也叫不醒公子。
“那……”白卿安舔了舔嘴唇,卻又覺得此刻什麼都已是亡羊補牢,垂頭喪氣的把手裏拎著的酒壇遞給了六月。
“這個是一……二夢,他醒了給他就好。”
一……二夢?
六月把酒壇拎在眼前,可酒壇上卻不似從前那般貼了標記,隻是這個名字……著實奇怪。
孟徐氏帶著兒子盡興而歸時,淩暮商已經坐在桌邊喝著醒酒湯了。
他的酒量和白卿安一樣,從都是自己給自己練出來的,剛才被渴醒後索性就叫了一碗醒酒湯。
他端著碗慢慢喝著,門外依稀傳來話聲。
“她來過了?”
“來過了,還送了一壇酒。”
“酒坊順手拿一壇酒來送人真是……”
“這個應該是新酒,以前沒聽過呢。何況現在都算禦酒,她此舉已是逾矩了。”
“是嗎?皇家的規矩……唉……”
門倏地被從裏打開,淩暮商端著碗站在門邊好奇道:“什麼呢?”
“公子,她來……”
“白姑娘送了壇酒來,叫做二夢。”
六月截斷了孟徐氏的話,念著從前的情誼尚在,他不想讓公子與白姑娘的誤會更深。
“二夢?”淩暮商愣了愣,這是什麼怪名字?
“應該不叫這個的,隻是不知為何臨出口時改了名。”六月湊近他聲道,白卿安遲疑的那一下他可沒忽略。
聽到他的解釋,淩暮商總算笑了。
來送一夢,因為以前她釀的新酒他總是第一個嚐,可現在酒都成了禦酒了,據一夢又是皇上喜歡的,所以為了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送給他的就成了“二夢”。
秦艽看著馬不停蹄跑回來的人,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睡了。”白卿安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衝進了房間裏。
公主大婚定在了十月初七,但所需酒水量太大,她不得不一直泡在酒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