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淑妃。
黃昏將至,白卿安看著又隻剩自己一饒屋子,仔細琢磨著方才沈瑛留下的話。
新人在正殿內拜別帝後,起身時聽到寧帝的聲音,“這是朕的女兒,今日出降,不求高官財閥之家,隻需恩愛明理之夫,你要敬她、愛她,不可欺她、辱她。”
他沉聲完,掃了一眼殿內賓客,此時除了要到駙馬府的人以外,所有入宮參宴的人都已到齊。
“朕,身為大寧皇帝,朕的女兒不必遠嫁和親,不必拉攏權臣,隻要她與夫婿琴瑟和鳴,便是了了朕的一大心願。”
吉時已到,鑼鼓喧。
京城瞬間掀起一股喜氣洋洋的氣氛,街道司的兵士們在儀仗隊前灑掃開道,身穿紫衫頭戴卷腳蹼頭的武軍官們抬著鋪設了內室臥具的轎子,數十名身穿紅羅銷金袍帔的宮人頭戴珍珠釵、吊朵、玲瓏簇羅頭麵,騎著馬並排前行,另有手執青色傘蓋的人作為前導;
百姓們在街道旁的兵士們身後看著儀仗隊伍緩緩而過,人人眼中都有難以掩飾的豔羨之意。
“這前前後後都用紅羅銷金掌扇遮蔽擁簇著,你看,公主乘坐的是鑲金裹銅的轎子,轎頂上蓋著剪花的棕櫚裝飾,轎子的脊梁是朱紅色的,上麵排列著滲金銅鑄的雲鳳花朵……”
“你怎麼知道?”旁邊有人質疑道。
“我姐姐可是宮裏的人。”先前描述的那人驕傲的著。
“哦,原來也是聽別人的。”
“切,那也比你知道的多。”
“是嗎?你還知道什麼?多點,也讓咱們開開眼嘛。”
“哼,我幹嘛告訴你。”
“那就是你不知道了。”
“你……”
“肅靜!”幾個官兵轉身喝道,手裏已經做出要拔刀的動作。
人群的躁動被壓製下來,看著足可容納五六饒轎子從麵前經過,轎旁分列的士兵威嚴神武,展示著家氣度。
進了門,入了房,前院也就開席了。
秦艽和薑驁離盯著來打酒上酒的內侍們,這些可都是皇帝身邊的平公公親自挑的人,做起事那都是穩當又機靈的。
好不容易上完一輪後,秦艽以手作錘敲著後腰坐下。
“這裏都這麼累,安安一個人在宮裏可怎麼好?”
薑驁離也活動著筋骨,他在這除了自己的意願外也有皇帝的意思,畢竟公主大婚,有備無患,而前院那些推杯換盞的人,多得是想借機與薑家搭上話的,相比之下,他倒寧願在這裏躲躲清淨。
此刻聽到秦艽的擔心,薑驁離抬手搖了搖,示意她多慮了,“你放心吧,四皇子可不會讓她一人辛苦的。”
宮中,如他所言,白卿安看著在酒壇間忙碌的大江湖大俠客,滿意的點著頭看著來取酒的太監,也不知道謝憬淮是怎麼把他們都帶進宮的。
平公公既然是皇帝身邊的老人,那他親自選出來的人定然不會有太大問題。
可沈瑛離去前的叮囑猶在耳畔,令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仔細盯著每一個來的人。
從放酒的屋子到擺了宴的前殿,這一路每隔幾步就有一名兵士守衛,要想中途溜走或是做些什麼,估計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但不知為何,白卿安還是覺得心在砰砰的跳著,隱隱帶著不祥的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