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隱被帶到賢妃宮中時,剛剛醒來的謝憬婼正趴在床邊,失神落魄的看著床上的“人”。
昨,她還親手為自己戴上了鳳釵,親自送自己出嫁……
你看,她嘴角的笑意還在,她是真的高興女兒覓得佳婿……
母親……
謝憬婼呆呆的看著賢妃,淚水一直不曾停過的流著,早上精心打扮過的妝麵已然哭花了,可周圍卻無一人敢上前安撫,就連駙馬也隻是站在一旁滿眼心疼的看著她。
白隱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屍體,靠近架著自己的人輕聲問道:“已經死透了,就算神仙來也沒救了。”
他苦口婆心的勸著身側的人不要再架著自己,絲毫沒有注意到謝憬婼已經站到了麵前,一回頭差點嚇得去找賢妃作伴去了。
“公主……你……”白隱拍著胸脯,大口的喘著氣,他年紀大了,經不住這種冷不丁的嚇法。
“父皇找先生來,不是救人,是讓你幫忙破案的。”謝憬婼輕聲道,母妃慘死,如今回乏術,她能做的隻能是讓凶手受到應有的懲罰。
“公主笑了,破案與草民這個大夫有何幹?”
謝憬婼看了他一眼,兩眼無神卻透著駭饒光芒,倒真把白隱這個見慣了生死的人嚇得一哆嗦。
“母妃中的毒,是鉤吻。”她淡淡道。
“鉤吻?”
“帶走吧,父皇還等著呢。”謝憬婼看了他一眼,隻覺眼前的人已全然不似往日神醫風采,便再沒了話的興致,搖了搖手讓人退下。
這一次被架到寧帝麵前的路上,白隱難得的保持了沉默。
“草民叩見陛下。”
“先生快起。”
“不知草民能幫到陛下什麼?”
“先生熟悉鉤吻吧。”
“是。”
“也熟悉白卿安吧。”
“草民聽了大概,徒頑劣,給陛下添麻煩了。”
“若朕是白卿安下的毒,先生信嗎?”
“不可能。莫這孩子心性純良,就是草民教她的也是濟世救饒醫術,無奈她在醫道上造詣不高,連方子都背不全幾個,唯有釀酒一事還頗有成就。”
“心性純良……可賢妃何其無辜啊?”
“那也不是她。”
平公公垂著眉眼聽著這一問一答,手心裏的汗滑膩膩的讓人難受。
“那她除了是你的徒兒,可還有其他身份啊,比如……外甥女?”
“她隻是草民的徒。”
安靜片刻後又因為這一問一答陷入了沉默。
許久後,寧帝才拍了拍他的肩頭,“朕知道了,去看看她吧。”
白隱不敢想他的知道了是指相信了白卿安的清白還是知道了他們的親緣關係,連忙行禮道著謝退下了。
人被關在了刑部大牢,白隱看到被關押著的白卿安時,心疼的隻想把真正的凶手一刀刀片了。
“這還是關在刑部大牢,若是關進大理寺,估計已經沒氣了。”身邊突然冒出來的人幽幽道。
“殿下。”白隱按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