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帝看著跪在殿中的兒子,更覺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抄起茶盅便朝他砸了過去。
茶盅砸中了謝憬非的肩頭,讓他的身子趴的更低了些。
“父皇,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
寧帝插著腰,氣呼呼的看著他,“你倒你錯哪了?”
“兒臣……兒臣……”謝憬非動了動嘴卻發現自己完全不知今日發生何事,被急匆匆的宣進宮裏,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你你你——”寧帝抬手指著他,想罵什麼可最終還是甩了甩袖子狠狠的哼了一聲。
“兒臣實在不知犯了什麼錯竟惹父皇如此生氣,請父皇教誨。”謝憬非抬手至眉間,言辭懇切的道。
似是因為方才砸的那一下,寧帝的心情已然平複不少,此刻靠在案幾上盯著他問道:“朕問你,你有多久沒見過簡蒔了?”
謝憬非一怔,萬萬沒想到竟是因為她出了問題,但旋即他便端正誠懇的答道:“前些日子她想學刺繡,兒臣特意尋了蜀繡名家來教她,剛見過沒幾日啊。”
寧帝皺了皺眉,卻嗤笑道:“你這法唬唬外人就算了,家裏誰不知簡蒔最怕做女紅?”
謝憬非聽他言語間還在強調這父子情分,便放下手看著寧帝道:“父皇,這女兒家的心思一日百變,兒臣怎知她為何突然對女紅感興趣,但既然她感興趣,那兒臣便盡力滿足她,這樣不對嗎?”
寧帝白了他一眼,但氣卻已經消了大半,想起剛才暗衛報上來的情況又問道:“她的身子怎麼樣?連年節時的宮宴都沒來,聽是病了?”
“唉,是啊,整日裏傷心勞神的竟然就……”謝憬非惋惜的著,臉上也盡是傷懷的神情。
“可請太醫看過?”寧帝眯了眯眼繼續問道。
“江太醫之前便去看過,但……後來兒臣都是在民間尋方子,就盼著能有奇方靈藥……她身子不適故而就一直歇在了府裏,沒來給父皇請安,是兒臣之過。”謝憬非著,到最後竟然有一種泫然欲泣的模樣。
寧帝看著他肖似淑妃的眉眼,心下一陣煩亂,幹脆擺了擺手將人又趕了回去。
謝憬非臉色陰沉的回到府裏,然後徑直去到了簡蒔的院子。
門被踹開,露出裏麵坐在火盆邊刺繡的兩個女子。
雲月和山雪在一旁幫著理繡線,此刻連忙朝他行禮。
淩鳶雖不情願但還是起身福了一禮,可餘光卻瞥見簡蒔明顯往後瑟縮的動作。
“王爺怎麼來了?”簡蒔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聲的問道。
謝憬非向前一步,可她卻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結果直接絆倒在了椅子上。
“出去。”謝憬非沉聲道。
雲月和山雪連聲應著,退下時順帶拉走了淩鳶。
房門重新被關上,可被冷風吹散的熱氣一時卻難以聚集,披著狐裘的謝憬非沒覺得怎樣,不過片刻,簡蒔便冷的開始打起哆嗦來。
“那日太子妃來看你,你和她了什麼?”
“臣妾一切都按王爺的吩咐,什麼都沒。”
“是嗎?”謝憬非挑了挑眉逼近她,“那你知道我方才進宮是為何嗎?”
“不,不知。”
“薑驁離那日替你診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