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冥沅和莫傾雪在北冥不過待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可這一個月裏也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梁柒和慕見卿成了親,歐陽夢與蘇鑒這門親事也定下了,不過歐陽崎覺得自家女兒年齡還小,便讓蘇鑒再等上一兩年,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才歐陽崎這是在考驗蘇鑒。
“你真的不去宮中?”白冥沅看著收拾衣物的莫傾雪。
“不了,我是莫傾雪,對於那白冥酌理應不認識才對。”莫傾雪收拾衣物的手突然頓住。
“聽說皇上讓太後去為先皇守陵,她這輩子應該是出不了皇陵了。”白冥沅走到莫傾雪身邊一起幫著莫傾雪收拾。
“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了因才有果,他所麵臨選擇與先帝一樣,不過他沒做到心狠手辣而已。”莫傾雪將最後一件衣服疊好,又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在九宮坊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要遣散暗衛營了?”
“你去過了?”白冥沅倒也不意外。
“嗯,前幾日覺得無聊想去看看,卻發現他們都不在了,想來應該是你讓他們走的。”莫傾雪說道。
“我答應過你的,要去登州開一個酒館。暗衛營已經不適合在留在我的手上了。進了暗衛營的人多半是江湖上被判了死罪的人放他們離開也不是一種辦法,所以我便將暗衛營交給了白冥酌。”白冥沅拉著莫傾雪的手。
“你當真與他再無仇恨?”莫傾雪倒是很意外白冥沅能將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暗衛營交給白冥酌。
“他需要權利,需要兵力。這些我都有,我想要的隻有你,所以這些給他對於我來說沒什麼損失反而會讓我輕鬆。”白冥沅笑著說道。
“你當真不給自己留個後路,倘若以後某一天我不要你了你怎麼辦?你到時候可真的是人才兩空了。”莫傾雪看著一點後路都不留給自己的白冥沅。
“不會的,無論以後過多久你都不會拋下我一個人的。”白冥沅拉著莫傾雪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
“你啊,一定是吃定了我這一點才會將事情做得這麼沒有退路。”莫傾雪靠在白冥沅的懷中,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很是喜歡聽見白冥沅的心跳聲。
整個冥王府安靜極了,明天他們就要離開北冥了,所以白冥沅便遣散了浮腫的婢女和家丁,就連一直照顧白冥沅的管家都住在了白冥沅給他買的府邸中安度晚年,如今這附中隻能聽見二人打趣的情話。
第二日他們出城的時候不少人都來了荼蔚勵和韓悅兒,梁柒和慕見卿,還有歐陽大人一家與蘇鑒。
“姑娘,登州的事情我已經派人打點好了,等姑娘去了登州自然會有人接待姑娘。”梁柒對著莫傾雪說到。
“好我知道,等你腹中的孩子穩定些再回來登州吧。”莫傾雪伸手摸了摸梁柒的肚子。
“姑娘,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記得姑娘的尺寸便做了幾件衣服還希望姑娘不要嫌棄。”韓悅兒將一個包袱交給了莫傾雪。
“悅兒,謝謝你。”莫傾雪結果包袱。
“是我們要謝過姑娘才是,雖說登州會是姑娘的家但是還請姑娘保重。”荼蔚勵扶著韓悅兒對著莫傾雪說到。
“好了,你們快回去吧。我們也該走了。”莫傾雪看著眾人說到。
“神仙姐姐,等你到了登州一定要給我寫信,我也一定回去看你的。”歐陽夢拉著莫傾雪的手。
“好,我知道,等你與蘇鑒要成婚的時候我一定回來。”莫傾雪摸了摸歐陽夢的頭。
歐陽崎愛女不願讓歐陽夢遠嫁,於是蘇鑒便在北冥買了府邸今後也就留在了北冥。
“好了好了,你們這說的總感覺今後見不到了一樣,北冥與登州雖說隔了很遠但是也沒有到那種一輩子見不上幾次的程度。”慕見卿開口打斷了些麼悲傷的氛圍。
“今日一別,各位保重。”白冥沅說完便扶著莫傾雪上了馬車。
馬車漸行漸遠來送行的眾人也坐上馬車回到自己的府邸,隻是他們都沒有發現那城牆上的人。
“皇上,他們走了。”福公公開口提醒著那些站了許久的人。
“福公公,當年我去打仗的時候她應該也是這般在城牆上看著我的吧。”白冥酌說著福公公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皇上,若是您想那便向天下公布這莫傾雪就是假死的皇後,她依舊是你的。”福公公不知那日白冥沅和白冥酌到底談了些什麼,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聽見過白冥酌說完讓莫傾雪回到他身邊的事情。
“我已經輸了,徹頭徹尾的輸了,我以為她是在我娶了荼齊悅的時候不愛我的,我以為她是在我強迫這娶了她的時候她不愛我的,我甚至以為她是在我離開北冥去打仗的時候不愛我的,可最後我才發現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我。”白冥酌無奈的笑著。
“皇上……”福公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罷了,回宮吧,那些大臣不是都催著讓朕納妃嗎?朕同意了,隻是這皇後之位沒有人能坐的上來!”白冥酌走下了城樓,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都變了,明明以前是他身邊圍滿了人,可如今呢,他的身邊沒了家人沒了朋友更沒了愛的人,而之前那個一直被嘲笑的王爺現在什麼都有了……
白冥酌看著手中暗衛營的令牌嘲諷般的笑著自己,白冥沅用暗衛營買斷了他與莫傾雪之間的聯係,他有時候覺得白冥沅這個人也很有心機,可是他卻為了莫傾雪放棄了所有人都想要的身份和權利,或許在這一點上他就已經輸了……
白冥沅和莫傾雪到登州的第一天莫傾雪就去見了何煜,準確的來說是去了何煜的墓前,白冥沅隻是現在很遠的地方守著莫傾雪,她與何煜說了很多話,說到天色漸漸暗下來,可是她一滴淚都沒有落下,回到了他們的府邸,白冥沅說想去看看酒樓修建的怎麼樣了便離開了屋內隻留了莫傾雪一個人,可能是莫傾雪的思緒沒有放在白冥沅身上所以沒有反應過來天色已晚怎麼可能會有人去修建酒樓。當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莫傾雪才放聲的哭了出來,以至於她沒有發現屋頂上坐著一個人聽著她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聽著屋內的哭泣聲白冥沅總覺得心頭有個石頭壓著,喘不過來氣,這個時候他很想讓莫傾雪躲在自己懷裏哭,可是他知道莫傾雪這是在宣泄自己對何煜的一種感情,他不能去打擾也不應該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