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就說，你要我感謝你我也感謝你，但請你不要折磨我心底的良知。”
冉語淡淡的繼續衝靳一言說。
看著冉語的靳一言極輕極淡的笑了聲，眼角微彎，宛若聽到令他愉悅的事一般。
“你討厭我，可你並沒有狠下心把我趕走。”
冉語怔住，“那隻是……”
“隻是因為我送你過來？”
靳一言站起了身，緩步到冉語身前，微彎下身，和冉語平視，“冉語，你心裏還愛著我。”
“你是討厭我甚至怨恨我，可你與生俱來的距離感沒有把我拒之門外。昨天的情況確實著急，但也沒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你完全有機會拒絕我找別的方法，但你還是接受了我的幫助。你的潛意識裏就已經相信了我，讓我幫助你。”
“你知道你現在為什麼會這麼糾結難受嗎？”靳一言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冉語，夾著蠱惑的味道。
冉語固執且堅定的閉著嘴沒問為什麼。
看冉語眼底的執拗，靳一言目光裏的亮色又多上幾分，“你若真的恨我，便不會在意我的幫助，甚至可以把我的幫助當做之前過錯的補償，你會毫不猶豫的趕我走，而不是此刻，隻會說一些話嚐試打擊我。”
“就像……”
聽著靳一言的話，冉語猛地收回目光，不去看那斑斕燦爛的眸。
“就像，你拒絕衛航那樣，很愧疚，即便心存感謝，但你們之間的距離依舊陌生得可怕。”靳一言緩緩把之前的話補全。
怔住的冉語忽地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恍若腦子裏有一根弦崩斷了。
大腦自顧自地的離家出走。
靳一言給足了冉語回味的時間與空間，他慢悠悠的又渡回沙發處，悠悠閑的收好報告，坐在沙發上等著冉語。
………
“你多想了。”
回過神的冉語眸色微暗，側回身不去看不遠處的靳一言。
靳一言看到過冉語衰敗的模樣，兩年前的破船上就是如此毫無生機的躺在甲板上，可那時是身體上的破敗，而此刻，人活生生的在那坐著，彌漫著淒涼的情緒。
似乎，逼急了。
靳一言垂眸，也全然沒了悠閑的意味，“我……”
“請你出去，我表哥還要休息！”冉語冷冷的打斷了靳一言，搬出了謝客令。
靳一言動了動唇，再次以失敗而告終的出了病房。
天色早在冉語出神的那刻便黑沉了下來，冬季的夜晚來得總是那麼急，坐在樓下花園裏的靳一言隱匿在黑夜中，雪花自他身旁滑落，手邊一抹火星子一點一點的閃著。
“怎麼還點上了？”
一道清冽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打斷了靳一言繁複的思緒。
“你怎麼過來了？”靳一言沒回頭，低眸看著手上夾著的煙，眸色深沉。
喬木邁步走近，在靳一言身邊坐定，頗有些無奈的開口，“丫頭聽說冉語出了事，便硬拉軟逼的讓我帶她過來。”
靳一言的唇角似乎閃過一抹笑意，“她就是你當年當妹妹的那個女孩？怎的，如今還沒放棄你？”
喬木回以一笑，搖搖頭，“還變本加厲了，也不知道這些年她身上發生了什麼，變成這麼個……急躁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