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勸慰,也沒有許諾。
司浩辰隻留下了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而後起身離開。
看著司浩辰的身影,一點點的走遠、消失,司筠清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人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年少輕狂,隻要自己想做的事,不論對錯,他都願意去拚去闖,就因為他信,哪怕他損了八百,至少還有二百的勝利。
可他錯了。
因為墨家的一時低落,他拋棄了墨昕瀾,因為對許月如盲目的寵,他沒了一個兒子,因為偏聽偏信,他和司浩辰離了心,因為他的不管不顧,他落的如今形單影隻,孤單寂寞。
他傷的人,都是曾經最愛他、他也最愛的人。
他損的自己,遍體鱗傷。
這些年,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而是一直在失去,失去了心,失去了一個做父親的擔當,更失去了擁有幸福的權利。
司浩辰說:隻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這句話,讓司筠清覺得暖暖的。
他想活著。
他想要去找尋這個機會,讓他能在殘存不多的歲月裏,能有一次彌補遺憾的機會。
如此,也算不白活。
心裏想著,司筠清在樹下,不禁靜默的老淚縱橫。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司筠清根本沒注意到,不知何時,司若晴已經到了他的不遠處。
“哥”
司筠清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司若晴,他不由的愣了愣。
“你不是去國外度假了嘛,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
司若晴開口,聲音裏滿滿的都是冰冷,也不和司筠清繞彎子,她直接開口質問。
“我聽說,你準備將司氏交給司浩辰打理,是嗎”
“聽說”
呢喃著這兩個字,司筠清的眼底,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這件事,他隻和司浩辰、司浩廷說過。
司浩辰剛走,他又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更何況司浩辰和司若晴的關係,也沒有好到可以坐下來閑聊未來的地步。那麼,司若晴所謂的聽說,消息源來自哪,顯而易見。
到底是個心眼多的,司浩廷為達目的,還真是什麼人都敢用。
司若晴從小愛財,誰人不知
司浩廷把消息透給她,想讓她來遊說,亦或者想讓她來攪亂局麵,其實都是與虎謀皮。
勇猛有餘,心智卻不足。
司筠清不禁有些失望。
不過,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他緩緩看向司若晴,低聲道。
“是又如何”
“哥,你是老糊塗了嗎,你怎麼能把司氏交給司浩辰”
“為什麼不能”
緩緩起身,許是坐久了,司筠清的腰有些僵硬,站起來的時候不自覺的閃了一下,有些疼。他用雙手撐著腰,用力的揉了揉,這才看向司若晴,低聲繼續。
“浩辰也是我的兒子,也是司家的孩子,他為人正直,又有經商的頭腦,不論怎麼看,他都是司氏最好的接班人。我不將司氏交給他,我還能交給誰你嗎”
問話,直白又冰冷。
司若晴聽著,臉色不禁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