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的廟會好不熱鬧,已黃昏,街上仍未見少。許是那晚上的花燈會吧!
雖然已是初春,但冬的氣息仍未過去,風略有幾分涼意,垂柳已有幾分新意枝條開始變軟。湖水已解凍,是夜發出輕輕的清泠水聲的的湖畔,一個身著簡樸服飾的白衣少年,站在無人的幽暗處。對著那粼粼秋水,皎皎月光,獨自偷享著這一脈靜謐。
不遠處,燈火通明的亭子上,一群精心裝束的女子不顧料峭春寒,裹著厚重的衣服正興致勃勃的賞花燈。嬉笑聲,打鬧聲,隱隱傳來。
少年偶爾瞧向那熱鬧的湖心亭,臉上露出似有若無的微笑。如此歡愉的場景也感染了他吧,隻是,比起那喧囂擁擠的人群,他更了想這裏的清幽。
夜漸漸的深了,街上開始人影疏落,亭子逐漸安靜下來,最後空無一人。少年有幾分無聊的抬頭,雖然元宵節不是專門設定的賞月佳節,但今晚的月色的確很美!碧空寥廓,月是如此通亮,也透漏著無限的神秘感。多麼靜美的夜!
少年默默的低下頭,卻發現一藍衣少女,紮著簡單的發髻,獨自一人處在湖上亭中,給人的感覺若說是孤獨寥落莫過於說纖美脫塵,欲羽化而登仙。是的,她的卻給人一種孤傲的感覺,真仿若那誤落人間的精靈。
遠遠望去,隻見她手執素筆,伏在那石桌上,像在寫著什麼。或許她也喜歡靜吧!少年不自覺的想著。約摸一盞茶的時間,少女緩緩伏起身來。
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少年卻感覺到那抹淡淡的笑,該是為自己的作品自鳴得意吧!畢竟自古讀書的女子甚少,能揮毫寫字的就不多,而她或許寫的是詩吧,這個理由當然能暗自得意一下,為自己嘉獎罷了!少年不自覺的笑了,忽然想看看那少女的臉,但一想,如此出去隻怕唐突了佳人。
自己雖未登上湖心亭,但目光卻有意無意的瞟過,亭中的人也看了個七七八八,但卻沒發現她的影子。怕是她也一直隱於暗處,默默關注,等人散盡方才走出。畢竟在無人時才肯露麵,想來,她肯定不喜歡熱鬧,不想別人打擾她吧。更何況,夜已深,孤男寡女,畢竟不甚
若是有緣,自會相見,自己又何必要偏執於此刻?!少年笑了一笑,暗歎自己方才的想法。
不消片刻,隻見那少女悠悠地走出亭子,纖纖倩影,優雅的姿態,一步一步地沒入無邊的暗夜中。少年朝那少女消失的方向望得出神,好一會兒,才向湖心亭走去。
少女走過的小徑,還飄散著幾絲似有若無的清香。少年逆著少女的步伐,悄然走上亭子。靜坐在涼涼的石凳上,夜晚的清風徐徐襲來,吹起桌上的宣紙打了個褶皺。
漸漸靠近石桌,雋秀的小字赫然映入眼底。“潑墨碧空染染深,長河漸明曉星辰。清風書卷幾分醉,月容天下一色白。”這顯然寫的就是自己方才的心境,如此的達觀,如此的悠閑,如此情景的意境,恰如其分。語言不華不素,卻偏有著一脈超然。書法不促不緩,行雲流水,自然天成。看字識人,這個少女,很·······
少年勾勾嘴角,原來那一抹並非自鳴得意,而是淡然,那是不自覺的內心的無限的微笑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在這女子極受壓迫的年代,世間共識:女子無才便是德!即便是官宦人家,富甲一方之輩,也不會有幾個女子讀書。更何況有如此修為!的確實屬不易,又是如此年少的女孩!
她究竟是誰
“哥,嫂子,我回來了!”白衣少年一入家門就喊到。
“阿風啊!花等會不是早就散了嗎?!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一名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問道,雖然語氣中有了一絲嚴肅,卻不含一點質問。男子名為司徒雲,是少年司徒風的哥哥。雖然是兄弟,但二人年齡相差懸殊,司徒風隻比哥哥的兒子大四歲,現今仍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啊我玩的太過沉醉,忘了時間”司徒風不禁想起了那夜下湖上亭中,宛若仙子的佳人。陶醉的淺笑不由的爬上嘴角。
“相公,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風!”衣著簡單粗布服飾的少婦笑盈盈地端著熱飯熱菜走了出來,轉頭看向司徒風“沒關係的阿風,我們也是剛回來不就,你大哥沒責備你的意思,他就是隨便問問!”司徒風小聲道“嗯,我知道。”“正好,你回來啦,我飯菜也做好了!正趕上吃飯!”
少婦轉向內屋柔聲喊道“小毅,快點出來,該吃飯了!”一個孩子調皮的跑出來。
“小毅,今天玩的盡興嗎?”
“當然了,今天的花燈會好熱鬧的。不過我卻是學習玩樂兩不誤啊!”
“嗯~?!”
“今天又燈謎啊,我都猜出來了!”
“嗯,那你真是獲益匪淺
“對啊,比如說:一日一月非今天,就是明;自小在一起,目前少聯係——省;月映屋簷下——肩;天鵝飛來鳥不歸——我還有好多好多呢!不過這些都好簡單的,一點意思也沒有,不用動腦筋都能想出來,而且,每年的花燈會謎題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