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空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麵,看著時間一點點的流走,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如果將這裏的情況報告給主子,隻怕他會派武功高強的人來將將軍困住,那樣的話,將軍肯定免不了要受很多苦楚,他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們將將軍像怪物一樣看守著。
所以這次他冒著違背龍岩的命令的情況下,沒有將事情報告給他,而是私自行動。
司徒風是他至親之人,雖然他平常似乎很冷,但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將這個侄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但是,如果把將軍的事情告訴他,這個險他冒的起嗎?私自不把事情彙報已是大過,如果這件事情要是在泄漏出去,恐怕主子真的會殺了自己。
等等,“自己”好歹也跟將軍相處了幾個月。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不讓自己靠近,難道也不讓“他”靠近嗎?那就換一個身份,或許這樣行得通。
雪芙的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司徒毅看到慢慢走進來的人,眼中滿是警戒,遲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將軍,您醒了嗎?”
“將軍,我是永平啊,您救的我的命,您忘了嗎?”
“如果不是您,我恐怕早就被那些惡霸給打死了,您不僅把我從那些惡人手中解救出來,還給我吃,給我穿,交給我堂堂正正的做人。”
何永平一邊說著,一邊試探的向司徒毅靠近。
司徒毅的眼中有些疑慮,隻是少了一些戒備。
“將軍,雪芙她生病了,如果不看大夫不喝藥的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將軍,您看,她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她受了風寒,還發起了高燒,肯定很難受。”
司徒毅遲鈍的轉過頭看了看雪芙沒有血色的臉,臉上的殺氣舒緩了很多,甚至在他的臉上出現了溫柔。
何永平一見效果不錯,又試探性的往前走,一邊還說著,
“將軍,您那麼喜歡她,怎麼忍心看她病痛受折磨呢?”
“將軍,我們帶她去看大夫好不好?”
何永平用眼睛示意,盡量安撫他的情緒。
司徒毅在何永平靠近雪芙的時候,慢慢的向後退了幾步,給他讓開了位置。
最終,何永平終於站到了雪芙的床邊,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額頭,但是司徒毅的目光轉瞬之間變得凶狠。
何永平立即解釋道,
“將軍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的,我隻是看一下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在司徒毅懷疑的目光中,何永平將手伸到雪芙的額頭上,一試才發現,原來她現在這麼燙。
何永平立即站起身來,司徒毅見狀隨之上前一步靠近他。
“將軍,她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她必須要喝藥。“還好自己這麼多年在外經曆過的事情多,受傷生病的時候自己也可以處理。
“將軍,您在這裏守著她,我去給她煎藥。“
何永平衝出了房間,跑到自己的房間,拿起藥方在林中去采藥。
雖然,將軍可以解救雪芙的心病,但是,她還是人,生了病不喝藥還是會死的.
何永平熬好了草藥拿到雪芙的房間,想要喂她服下,可是她一直出處於半昏迷狀態。無奈,他隻能將她搖醒。但是司徒毅看到似乎很是不高興,但在何永平的萬般解釋下最終還是沒有發作。
雪芙迷迷糊糊的聞到刺鼻的藥味不禁秀眉緊鎖,巴掌大的小臉緊縮成一團,看到這樣的雪芙站在一旁的司徒毅仿佛也皺起了眉頭。
何永平小心的喂雪芙喝下草藥,由於躺著不方便,在雪芙喝完最後一口的時候禁不住咳了兩聲。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司徒毅一把抓起何永平,將他推到一邊,自己坐到雪芙的床上,一把抱起了她。
本來有些嗆到的雪芙,如今被司徒毅這樣一抱緊,咳得更是厲害。司徒毅看到這樣的雪芙,回過頭狠狠地瞪著何永平。
至於被瞪的何永平則是一臉的無奈,但是,司徒毅的眼神實在是太具有殺傷力,他昨天被他打的傷現在還沒好,隻要稍微大力就會疼,他還不想要舊的不去,新的又來,這樣的“款待”他還享受不起,趁早,他就早早的退了吧。
所以,在司徒毅目光的淩遲之下,何永平默默的退下了。
若說是以前怕將軍會傷害雪芙,這樣阻止他見雪芙還情有可原,但是如今看他這樣護著雪芙,單單是為了她咳一聲而看自己的那樣凶狠的目光就足以看出。現在真的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這下他大可以放心的回自己的房間好好的療自己的傷,捶一下自己的胸口,昨夜司徒毅給自己的那兩下還真疼。
以前禦醫說心病還須心藥醫,現在將軍就在她的身旁,雖然他現在神誌不清,但是現在的他,比起以前更加癡情,更加執著,這樣對她的病情來說,應該是有利無害了吧。若說起來還真的是很奇怪,兩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出現這樣溫馨和諧的畫麵,對他們來說到底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至於這個問她還要等時間來驗證。
房間裏安靜下來,司徒毅放下雪芙躺下,再一次蹲下,像個孩子一般,拄著手,雙眼澄澈的沒有一點雜質,誰可以看出這是中了蠱毒的毅勇大將軍?就那樣天真的盯著雪芙的臉,一眨一眨的瞧。
不時的拿自己的手戳戳雪芙的臉,可是雪芙好象沒有被打擾,反而仿佛睡的很安詳,居然還露出了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