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乞丐大叔……”
我話剛說,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起,頓時感覺渾身冷颼颼的,趕緊換了稱呼,說:“不是……那個要飯的……”
好像還是不對……我趕緊解釋:“也不是,我是說,你是不是想要我幫忙,把你弄起來?”
他點點頭,眉頭微微的蹙著,讓人不寒而栗,本來就恐怖的臉,又這麼愁眉苦臉的,真是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我怎麼遇見這麼恐怖的人呢?八字流年命不好,天天被裏麵的那些個死女人欺負已經夠倒黴的了,現在居然還要被這個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臭男人使喚。
心有不甘啊!可是現在,我除了乖乖的聽話外,好像別無他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使勁的拽著他的衣袖,拽啊拽啊,就聽“撕拉”一聲,還不容易有些起身的他,又重重的摔了回去,腦袋撞在了地上,因為我把他的袖子拽裂開了。
經過這一折騰,他又暈了過去,於是我又撲了過去,對著他的臉,繼續劈裏啪啦的左右開弓,一頓猛扇,直到把他打醒了為止,一邊扇我一邊嘮叨著:“看你還瞪不瞪著我!看你還敢不敢嚇唬我!”
他醒來後,狠狠的看著我,我苦笑著說:“嘿嘿,其實不能怪我的,要怪也隻能怪這個衣袖,實在是太不結實了……我這麼輕輕的一拽,就斷了……”
他眉頭蹙得更深了,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在地上撐了撐,想爬起來,但是都失敗了,他伸出手指朝我勾了勾,我趕緊過去,因為他的眼神又開始像要吃人一樣了。
他的身體微微的離開了地麵,但是就是起不來,我便用手去托著他的身體,可是太重,他反手將我一推,我便趴在了他的身後,然後他便順理成章的靠在了我的身上。
不是吧?嗚嗚嗚,我已經很背了,現在居然還給人當靠墊,有沒有搞錯啊,雖然我這個肉球一樣的身體很適合做靠背,但是……但是……也不能真在我身上靠著啊……
嚴重的抗議……
過了一會,他的身子終於動了一下,我拚命的將身體往上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他弄得站了起來。他搖搖晃晃的樣子,讓我很擔心,生怕他又摔倒了,他就是摔死了也不管我的事,但是我害怕又要做一次人肉靠背。
扶住他,他竟然半個身子都往我身上壓,不是吧,我那從來沒見過麵的娘親啊,你的胖女兒就要給人壓成肉餅啦!嗚嗚嗚……
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天色終於黑透了,好餓,肚子咕咕的叫,如果身上壓著的,是一個烤得金黃噴香的乳豬,咳咳,就算沒有乳豬,大一點也可以,那該多好啊!這樣我一回頭就可以咬一口,肥而不膩,香脆可口……想著,我不由咂咂嘴,咽了咽口水。
我們兩個簡直就是螞蟻搬家,累得我渾身被汗水濕透了,兩條腿直打顫,感覺倚在我身上的包袱越來越沉,終於在快要到達我的小屋時,支撐不住了,然後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有沒有搞錯哦,我那沒見過麵的親娘耶,你就不能顯顯靈,讓我再多走那麼幾步,好歹讓我們進屋去,再讓這個家夥摔倒嘛。
我的小屋和公子的飄香閣院有點距離,一般得寵的侍妾就會住在飄香閣院裏,如果不得寵的,就要住在旁邊一些簡陋的房子裏,隻有我的小屋是單獨的,別說飄香閣院離我很遠,就是那些簡陋的房子都離我的小屋數丈遠,原因很簡單,他們一致說我睡覺打呼嚕的聲音太大,吵著他們休息了。
對於這個理由我本人是堅決不讚同的,我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睡覺還會打呼嚕!我一直覺得我睡覺是一點聲音也不會發出的,雖然胖人喜歡打呼嚕,但是也不能認定所有的胖人都會打呼嚕啊,他們就是在誹謗我,赤裸裸的誹謗!
在我準備將他扶起來的時候,聽見一聲:“誰?”
哎呀,娘呀,被人發現了,死定了!
幸好夜色沉沉,我們倒在雜草裏她也看不清楚,我趕緊站起來說:“是我!”
“小胖妞?你在那裏幹什麼?”
那個侍妾是巡邏的,負責夜間山寨的安全,眼見著她朝這邊走來,我趕緊答道:“我出來方便,不小心,被雜草絆了一下,摔了一跤。”
她聽這麼一說,趕緊捂著鼻子跑開了。
等她走遠了,我們又艱難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進了小屋。這裏有點偏,並且很雜亂,所以她們基本是不會進來的,現在看來倒是很安全的避難所。